林念初带着小孙回到房间。
小孙特意关上门，打量了四周一圈，眼底满是狐疑。
林念初警惕地盯着小孙，直到他收回视线看向自己，林念初才沉声问道：“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小孙面色一顿，微挑眉角，偏着脑袋，也不回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林念初。
林念初被他看得心烦气躁，一双秀眉不由紧蹙，冷声道：“警官，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小孙右手搭在脸上，摩挲着自己的络腮胡，眼中依旧满是狐疑。
沉默了片刻，小孙才试探着道：“死者和你是什么关系？”
林念初怔愣几秒。
她这才发现，自己潜意识之中，居然认为林振成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停顿了一会儿，林念初才长叹一声，不大情愿地说道：“他是我父亲，名义上的父亲。”
小孙眉角挑动：“名义上的父亲？”
他绕着林念初走了一圈，视线始终在林念初身上游走不定。
忽然，小孙在林念初面前站定。
他定定地望着林念初：“什么叫做名义上的父亲？”
林念初被他问得烦躁起来。
她揉了揉眉心，不悦地瞥了小孙一眼，沉声便道：“我和他什么关系和这件案子有关吗？”
小孙尴尬地笑了笑。
他摇摇头，那双探寻的眼睛却没有一秒从林念初身上挪开。
沉默了一会儿，小孙忽然问道：“你为什么来M国？来这里做什么？”
林念初对眼前这个小警察已经从不耐烦转换到了厌烦。
她冷色盯着小孙，想了片刻才道：“这又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小孙狐疑地盯着林念初。
过了许久，小孙试探着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林念初微楞。
她失忆的事情除了靳翊谦和聿绍白等少数几个人知道，外面的人压根不知情。
可她怎么想都不觉得自己应该认识眼前的人。
沉默许久，林念初探寻着到：“你是？”
这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却瞬间让小孙来了精神。
他一下子直起身，凑到林念初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尖：“是我啊，孙海！”
说着，小孙还刻意用一双手遮住下巴上的胡子，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林念初自己是谁。
他哪里知道，现在别说是他，就算是平时和林念初十分亲近的人，林念初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可林念初顾及着小孙的身份，不想对他说出实情，只能摆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低声重复了一遍：“孙海？”
“小姐，五年前，您把我派来M国，之后就一直没有再给我传来任何消息。”
“要不是您年年还在给我打钱，我都以为您把我忘记了。”
小孙说着，凑到林念初身边：“您什么时候来的M国？怎么都不提前通知我？还有聿少爷，他为什么会被指控杀了人？”
小孙问题很多，一股脑地全部说了出来。
林念初心中暗自叫苦。
他问题多，自己又何尝不是一肚子的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