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孙梦飞，陈诚来到武指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孙梦飞便问道：“陈诚，你学过武？”
陈诚本来想摇头。
他还真没学过武。
最多前世当演员的时候因为拍戏需要，练过一些招式，但这些早忘了。
不过要说没学过，这些天以及此前在剧组的表现也不太好解释。
想了想，陈诚便点头：“学过一点。”
“跟谁学的，有师承吗？”
“没有。”
陈诚摇头：“我都是自个儿看书，然后自己研究学的。”
“那刚才你耍出来的全真剑法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也是我自己瞎捣鼓的。”
见孙梦飞想继续再问，陈诚解释说道：“本身我就是神雕书迷，不只是对于神雕，对于一众经典的武侠作品我都喜欢。我常常想，如果我是这一些武林高手就好了。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一些武侠作品里面描绘的一些招式，我非常喜欢。后来我又想了，哪怕成不了武林高手，但将这一些招式表现出来也很好。于是，我一边自己设计，一边在网上和大家交流，这就创作出了这一套全真剑法。孙指，我向您保证，这虽然叫全真剑法，但啥威力也没有，就光好看。”
“光好看已经很了不起了。”
内心忍不住赞了一句。
做为武术指导。
这个行业为什么传承很难。
一方面武术这個行业就很少人。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有天赋的武术练习者就更少了。
这还不是重点。
哪怕你就是有天赋，但你或许能成为一个不错的武术高手。
或许你也能成为不错的武行。
可你未必能成为武术指导。
武术指导不仅需要武术上的天赋，更需要招式与镜头上的天赋。
所以武术指导是武术+电影的艺术。
“坐。”
双眼打量着陈诚。
孙梦飞这是越看越喜欢。
这把陈诚看得汗毛冒起：“孙导，孙导？”
“咳咳……”
孙导有些尴尬，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陈诚，伱说现在怎么办？”
“？”
陈诚有些没明白。
“怎么，砸了我场子，你装糊涂了。”
“不会吧。”
陈诚一个头两个大，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翻脸：“孙导，误会。”
“没有误会。今天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搞了一套全新的全真剑法出来，你让我以后怎么混？”
“孙导，我不是说这是您教给我的嘛。”
“就算是这样，你这也算是踢馆，你说怎么办？”
“我……”
陈诚撇了撇嘴：“孙导，您说怎么办吧。”
“也简单，这样，以后跟着我，当我助理。”
“可我是于导的助理。”
“于导那边我会去说。”
“这……”
陈诚犹豫了。
当孙导助理不是不可以。
不过。
这并不是陈诚选择的路线。
况且。
陈诚想搞幕后，最终目的可不是武术指导。
虽然武术指导对于陈诚也很有吸引力。
“怎么，你还不愿意啊。”
看陈诚犹豫不决，孙梦飞瞪了陈诚一眼。
陈诚想了想说道：“孙导，不是我不愿意。主要是，对于武指这一块我也没系统的学习。跟着您的话，对您帮助也不大。另外，其实我对于其他幕后方面的活也比较感兴趣。”
“其他幕后这一块？”
“比如，摄影，美术，拍戏……这一些。”
“你小子，胃口不小啊。只是你不当我助理，那你搞的这一套全真剑法，你说怎么办？”
“其实也很简单。”
没有多想，陈诚说道：“我本来就是在剧组打工，这套全真剑法也算是剧组的。孙导，您别管我，如果您看得上这一套剑法，完全可以拿过去。”
“你把我当什么人。”
孙梦飞大怒说道。
虽然陈诚说得有道理。
但实则，武术指导这活与其他的活不一样。
其他的如化妆，美术，摄影，置景……等等，这还真有一些像在公司里上班一样。
但武术指导属于设计类的，有一些像剧本，作品一类的东西。
同时。
他在屏幕上还会有很大程度上表现出来，也会给人留下巨大的印象。
正如陈诚的全真剑法，这不仅仅是一套剑法，更是属于陈诚的设计，属于陈诚的作品。
如果其他武指按着陈诚的设计拍，说白了，那就是抄。
“这不行，我不可能白拿你的作品。”
孙梦飞摇头。
陈诚倒不介意：“要不，给钱也行啊。”
这让孙梦飞哈哈大笑：“你小子才20岁，就这么财迷？”
陈诚无奈的说道：“孙导，您是饱汉子不知饿汉肌，我们这些当助理的平时穷得盯当响，不想钱想啥。”
“那行，你要多少钱？”
“这个……”
摸了摸下巴，陈诚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价：“孙导，我不是太懂这个行业，以您在这一个行业来说，您觉得我可以拿多少钱？”
“这个啊……”
这个问题倒将孙导给问住了：“你这个比较复杂，我也不好说。”
一般来说，像孙梦飞这一些武术指导，拿的是一份合约的钱，也就是与制片方或者是与导演谈好，拍摄一部武侠剧，杀青了之后，就结算这一部武侠剧的钱。在这里面，包括孙梦飞的工资，当然也包括设计费，也包括其他一些剧组开支等等。
也有一些还会带武行过来的，武行费用也会算进去。
甚至。
武术指导本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剧组也得负责武术指导整个团队的费用。
可一般来说，只要是与某个武指签订了合同，那一般这个武指就会一直搞下去，别人不会插手。
但半路杀出来了一个陈诚，一下子，孙导还真不知道怎么操作。
给的少了，孙导自己拿不出手，也怕陈诚拒绝。
给的多了，就这一套剑法。
见孙梦飞迟疑。
陈诚便说道：“孙导，要不，换个不要钱的。”
“不要钱的？”
“这个……您现在是神雕的武术指导是吧。”
“对。”
“关于神雕这部剧的所有打斗都是您负责吧。”
“没错。”
“不如这样。你让我当武术副指导，也不是真的武术副指导，就在上面挂一个名，或者到时候神雕开播的时候，写上我的名字。那这套剑法，我就免费送给剧组，您看如何？”
眨了眨眼，陈诚看向孙梦飞。
而一边的孙梦飞，这时早已经朝着陈诚竖起了中指：
“啧啧，打得一手好主意啊。”
“差点我都答应了。”
“还想当副指导，毛都没长齐呢，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