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阴如花一下没有动。
她只是简简单单望着我身后的售票厅,仅仅一个眼神。导致我耳畔在恍惚的一瞬间,听到无数声求饶的叫喊,以及痛苦的**,和无助的惨嚎。
紧接着是“咔嚓”一声,如同镜子被击碎一般。
随即所有声音全部消失,风平浪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尸气消失了,尸山血海再次隐藏回阴如花体内,而阴如花俏皮咬着手指,不经意打个饱嗝,并且毫不在意的对方胖子,一边单手揉着小肚子,一边撒娇卖萌:“胖胖!花花吃饱了!唔……就是味道不怎么样。”
“当啷啷……”
没等方胖子回应阴如花,售票厅里回荡起重物摔落在地,来回轱辘的声响。
“你仨别动,保护好我老姐!”
我转身迈着步子,提起关公刀,往售票厅内部跑去。
等凑近了,发现售票厅内部奇怪点亮一盏灯光昏暗的红色电灯,灯泡还在来回打晃。
接着灯光往脚下的路看。
能够看见几个脚印,而且这脚印应该是因为踩过湿润泥土后没有干枯,才能留下的。
其次地面有一个不锈钢电动热水壶,热水壶里没有水,反而水壶口往外飘着白烟。
这白烟闻到鼻子里提神醒脑,清香扑鼻。
冷不丁嗅上一口,让我忘记疲惫无力的感觉,瞬间精神充沛,有种想要胡吃海喝一顿的欲望。
“咕噜噜……”
我死而复生以后的肚子从来没叫过,居然在此刻响起一阵饥肠辘辘的巨响。
沃特发?!这是什么鬼?!
我心中虽然有疑惑,但是没敢迟疑,走过去弯腰捡起热水壶。把热水壶提到鼻孔下面,又嗅了两口。
“爽!真爽啊!”
我情不自禁,沉吟出声。
在一刹那,仿佛身体里坏死的细胞全部重生换新,焕发年轻人的活力,甚至我察觉到我和空间背包有了联系。
“这不会……”
我呆愣愣瞅着热水壶,默默脑补起售票厅里可能发生过的事情:会不会是这个水壶里的烟气其实是烧彼岸花形成的,然后那些鬼刚才在这里头排队聚众吸D。吸嗨了,吸上头了,不知道天王老子是谁了……见着我之后,发现我啥本事都没有了,就想欺负欺负我。让我给他们唱歌,他们好利用我的歌声去泄劲……这尼玛不就是个毒窝吗?!可惜那些鬼真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死了也活该!
等会……
我意识到自己遗忘一个细节,便闭气不吸收烟气,握住热水壶,走到香味最浓重的人工售票窗口。
人工售票窗口的桌子上,有一个水泽的空心圆圈,圆圈大小正好够放下热水壶底座。
而且阴如花尸气只针对叫嚣要吃我们的孤魂野鬼,并不是直接摧房子坏地的……所以这热水壶到底的原因不是因为阴如花。瞅安放的位置很平稳,更不像是自己除从桌子上丢下来的。
难道,有其他人在这?!
我顺自己现在的想法,往地面寻找有没有可疑的脚印或者留下的痕迹。
等我在售票厅绕一圈,发现售票窗口里面还有个供工作人员使用的安全通道。
我翻过隔离售票窗口和售票厅的铁栅栏,进到售票窗口里面,往安全通道看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安全通道门是坏死的,没有关的特别严实,或者说有人措不及防,狼狈逃窜的时候没有顾及回头随手关严门。
“吱嘎……”
安全通道门被我推开,一条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不知道是连接通往何处。
我没有心急奔走廊追杀而去,反而低头看着门槛。
像这种安全通道的门,不管是门本身还是门槛,必然是用极其坚固的材料制作而成。寻常人一脚很难在门身上面踹出一个坑,或者踩凹陷门槛。
而这门槛正面竟然有两处塌陷的地方,瞅着是像人抬脚后,硬生生用脚尖踹出来的一样。
得是多大力气!
我揣摩着门槛,又往前一瞅,猛然看到门槛前面,走廊里面的地面上有一摊跟平常人身高差不多大小的水渍。宛如人从游泳池出来以后,脚底板太滑,没站稳在地面上摔了一跤留下来的。
“慌不择路的逃跑?”
我轻声喃喃一句,用精神去沟通因为阴如花暴走而松动的空间背包,没想到一沟通就能用了。
没从空间背包里召唤出啥杀伤力大的法宝。
挑选出一个呲了花,就是那种一点燃直往外冒火星子的鞭炮,空间背包里这个鞭炮只有三根。
没有其他作用,照明绝对够用。
面对黑暗,我可不敢瞎鸡儿往里嘚瑟,毕竟系统妈妈颁发的任务是让我活到早上见着太阳,不是玩命干死谁。
意念一动,呲了花自动点燃,火星子跟不要钱似的向外喷,火光在瞬间点燃我手前的黑暗
“走你!”
我把呲了花横扔出去。
呲了花飞行的过程,成功照亮每一寸土地,使我看清这走廊到底存在什么猫腻。走廊长度不深,呲了花飞行五秒之后,砸到走廊尽头的通道门,随后掉在地面,燃烧尽最后的能量。
然而,没有我想象中的神奇事情发生。
走廊里什么都没有……唯独在呲了花燃烧殆尽之前,我隐隐约约看到走廊尽头左墙角有个人影在抖动。
不行……得亲自进去看看。
我把另外两根呲了花召唤到双手手中,而后点燃其中一根,高高举起,让火光照亮一切。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意识到其实这就是个普通的走廊,根本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踏……踏……踏……”
我脚步迈的很沉重,屏息凝神,目光片刻不离盯住黑暗中走廊尽头的左墙角。
“呜呜呜……”
慌张氛围中,竟然响起男孩子的哭泣声,这哭泣声听着特像是因为打闹让人欺负后的委屈和有自尊的不服。
声音正是走廊深处传来的。
我尽可量压低脚步声,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不敢往下咽,同样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被突如其来的惊吓打扰情绪。
第一根呲了花很快呲干净,估计走到走廊中间位置。
“校长……”
男孩似乎察觉到有人正在往前前进,用哭腔轻声呼唤着自己魔怔信仰着的人:“校长……有人吓唬我……”
“校长你可算来了……我好害怕啊……”
“我刚才被一个可恶的女人给吓倒了……我刚按照你的旨意想把水壶拿走和把那些来吸食彼岸花的鬼魂驱散。那个女人就出现了……她好厉害啊!比校长还要厉害!她凶我!她吓唬我!校长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嗯?他咋突然说出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呢?
校长是怎么个情况?
我边听着他说话,边走到声音来源处,把呲了花往下压了压,火光照亮墙角。
墙角确确实实有个人……
用一句网络比较火的梗,可以说这个人是委屈成一团的面冲墙角的蹲着,并且皙白小手握着一截树枝,来回用树枝在瓷砖上画圈圈,似乎是在画圈圈诅咒他人。
又如同碎嘴子的念叨,但绝不是怨毒的话,是精神分裂到自我对话,把心中苦楚一股脑全说出来。
说完一遍,接着来另一遍,周而复始不停歇。
光听着,就能听个口干舌燥。
他体格很小,和十一二岁的少年差不多。
很瘦弱,上半身没有穿衣服,可以看见他饿的前胸贴后背而突出有型的肋骨。细胳膊细腿,说话很温柔,话里话外始终在提及校长这个字眼。
后背,最引人注目的是后背。
有着密密麻麻的伤疤,有烫伤,有划伤,有红色如同蚊虫叮咬的斑点,还有不少只有皮鞭才能抽打的痕迹。
“校长……”
“一、努力学习、认真思考、按时独立完成作业、考试不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