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伟被踹得差点儿没趴在地上,也不敢吭声,跟着跑了出去。
“这是两个什么东西?”
郑斌皱着眉头说道:“走也不会,吓得我这心里,又是一阵阵怦怦怦怦的乱跳,真不该饶了他们!”
叶泽刚才就听郑斌说话有意思,怦怦半天,忍住笑问道:“郑总,你心跳的那么厉害?”
“被他们吓的,刚才不这样。”
郑斌看着叶泽问道:“那会儿不知道哪儿疼,好像浑身疼,见到叶神医都好多了,这一会儿弄的,又是心跳又是回血的,没事儿吧?”
“放心吧,你的情况我都掌握,没事儿!”
叶泽微笑道:“晚上这一针打完就早些休息,明天早上我过来看你。”
胡青和黄柏把两人送出来,点头哈腰的,客气的不得了。
沈曼跟着叶泽回到办公室,高兴极了:“叶医生,这人是谁啊?白天的时候门口就站着好多人,还把刘三儿吓成这样,我都担心死了,不知道会出多大事儿呢!”
“他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姓郑。”
叶泽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没事儿的。”
“对了,叶医生,那些钱······”
沈曼面露难色地说道:“我会尽快还给您的,以后吴中伟不敢欺负我了,同学们应该能借给我的。”
“哦?”
叶泽微笑着问道:“我不着急用,你借同学的钱还给我,心里会好过一些吗?”
“啊?”
沈曼微微一愣,随即摇头说道:“叶医生,要是您不着急用的话,那我借您的当然舒服一些了,我信得过您······我不是这个意思,是······”
沈曼认为叶泽值得信赖,心情还很激动,没表达清楚,说完才觉得不对劲儿,人家要信得过自己才行啊,俏脸还涨得通红。
“我明白你的意思。”
叶泽接过来说道:“我不着急用钱,等你以后上班赚钱了,再还给我也行。”
“太谢谢叶医生了。”
沈曼非常感激,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叶医生,今天下班前,我看华主任带着几个人过来,好像说明天要给一个患者做手术,说不用您,好像是冲着您来的。”
“谢谢你了。”
叶泽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没关系的,这个手术,他们做不了,回去照顾你母亲吧!”
沈曼冲着叶泽露齿一笑,转身跑了出去。
这笑容太美了,让叶泽不由自主想起那天在门口看到的一幕,重瞳闪现,沈曼的身体,简直是太诱人了,白里透青,里面的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充满了青春的朝气。
沈曼诱人的身子,很快就被温若水那张俏脸给替代,在叶泽面前晃来晃去。
叶泽甩了一下头,自己最惦记的,还是若水啊!
现在的若水,会不会在哪个宾馆的房间里,和自己的梦境中一样,在邵飞宇的身子下面呢喃着?
邵飞宇不是好人,一定干得出来,甚至急得不行,就看温若水是不是自爱、自重了,不过听那天温若水打电话的声音,他们好像早就做过那种事儿吧?
叶泽心里又是一阵阵的绞痛,如果这都是真的,也发生过,自己是不是还这么惦记温若水呢?
叶泽觉得,自己爱温若水,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就算她和邵飞宇有过无数次,那······也不算什么吧?
唉,叶泽没底气了,脑袋都疼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外面护士的说话声惊醒了叶泽,天色已经大亮,起来简单洗漱一下,下楼去食堂吃了早饭。
上楼就看到华哲民,正和四五个头发花白的老专家,往王成林的病房走去。
昨天听沈曼说过这件事儿,叶泽也没在意,直接去看了看孙瑜和郑斌,这才回到医生办,泡了壶茶,悠闲地坐了下来。
这边王成林的病房里,挤了很多人。
王成林的父亲,广建投资银行行长王德和夫人柳毓舒,坐在病床边。
在广建投资银行贷款的温振东在,当然也少不了肖桂英,这几天一直维护着,在康仁医院,要是治不好病,温振东的贷款,人家马上要收回。
大院长张启政也来了,科里的一众医护人员,包括温若水,也在病房里。
今天下午就准备给王成林动手术,总要把最后的情况和家人说一下。
华哲民简单询问几句,很快就说道:“王成林,我把省城著名专家闵老也请来了,今天下午就要做手术,术前的一些情况,你和家属都是必须知道的。”
王成林的母亲柳毓舒皱眉问道:“没有什么风险吧?”
“这个······你们不懂。”
华哲民无奈地说道:“经过我和省城著名专家的分析、会诊,风险还是不小的,手术的成功率在百分之四十左右。”
“啊?”
王德一声惊呼:“如果手术失败呢?”
“那······”
华哲民支吾着说道:“您也是有常识的,脑颅里面血管、神经都非常多,稍有不慎就······也就是说,手术不成功的话,那您的儿子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啊?”
病床上的王成林一听就急了:“按照你这么说,我多半是下不了手术台了?”
华哲民和几个老专家对视一眼,满脸无奈地说道:“情况确实是这样的,所以我们才要和你以及家属说个清楚。”
“那不行!”
王德冷冷地说道:“这手术不做了,我们不能拿儿子的生命开玩笑,你们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华哲民等人都傻眼了,找了这么多专家来,商量一宿,才弄到这个地步,院长张启政还陪着吃了饭,人家不做了?
这还不要紧,关键是这病,不做手术是不行的,后果也要说个清楚啊!
一个省城老专家接过来问道:“您是家属?”
“我是他父亲王德。”
王德冷冷地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把情况给你们说明白。”
老专家也满脸无奈地说道:“这种隐性血管瘤,随时都有危险,可能会导致失明、压迫脑神经,甚至是死亡······”
“行了,行了,别说了。”
王德吓得一身冷汗,盯着老专家问道:“你这么说,做也是个死,不做也是个死,我儿子就完了?”
这下门口看热闹的都跟着笑了起来,话虽然难听,但听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啊!
柳毓舒已经吓得哭泣来,眼看着儿子就没了。
华哲民脸红脖子粗的,一脸的无奈:“您说对了,情况确实如此。”
“华哲民,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王成林也吓得要死,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吼道:“你吹了好几天牛皮,弄来这么多老专家,结果就是个要死?”
门口一个粗犷的声音接过去:“你说对了,他请来这几个老专家,不是给你治病的,是参加你葬礼的!”
这下门口又是一片哄笑声。
病房里的人都气得不行,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是那几个郑斌病房门口站着的大块头,倒是没人敢说什么。
张启政看不过去了,皱着眉头说道:“门口的患者,别跟着捣乱,胡说什么?”
“谁胡说?你说谁胡说?”
这大块头还不干了,冲着张启政吼道:“这是我说的吗?不是你们华主任和老专家说的吗?我说那小子要死了?”
旁边一个大块头立即跟着说道:“就是,我们也不是医生,又不是专家,我们说要死,你们也得信啊?说我们胡说八道,你可小心一些!哼!”
这些家伙也不管什么院长不院长的,就是跟着乱搅和。
不过话糙理不糙,还真是这个道理,门口又是一阵爆笑声。
“毓舒,你别一个劲儿地哭了。”
王德看着老婆柳毓舒说道:“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啊?”
柳毓舒吓得体若筛糠,哭得不行了:“做也是个死,不做也是个死,那还不如拖着呢,呜······”
随着柳毓舒呜咽的哭声,病房里弥漫起一片愁云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