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一闪,朱麒从大殿中走了出来。
外界一日,塔内一年。(前文说过,第22章)
所以他的真身如非必要,是不会在昊天塔内多做停留。
“很好,我订的太清九转玉液神丹还有一个月才会到货,这是我关于结丹的一些感悟,你回去后多读一读。”
朱麒说着,伸手一招,从长生殿中飞出了一个玉简,他拿在手中后,递给了纪宁。
“多谢朱伯伯。”纪宁接过玉简后说道。
…………
入夜,青藤静庐的离字号院内,纪宁躺在一张椅子上,手拿着一枚玉简,正在阅览其中的内容。
金丹九窍,是成仙的种子。
根据结丹的手段不同,又可以分成三品。
下品者,靠掠夺金丹期妖兽内丹来取巧结丹,修为手段最为低下,而且终身无望更进一步。
中品者,靠太清九转玉液神丹这种非常珍贵的丹药来强行结丹,不过并不是万无一失,一般来讲,太清九转玉液神丹只能提高三层可能,具体还是要看自家的造化。
结丹之后,因为是强行结丹,神魂无法全部与法力相抱相合,虽然修为手段只比上品金丹略逊一点,但也终身无望练就元神,证得长生。
上品者,磨砺道心,坚定道路,最终水到渠成,成就金丹大道。唯有上品金丹者,才有望元神!
纪宁读完之后,默默运转法力,温养着外丹剑丸。
这一次,他之所以会答应朱麒,依仗的正是外丹中寄托的第二元神。
否则在胎化易形,舍弃我相之后,我还是我吗?
什么才是“他我”与“真我”的本质区别,是先天阳神真灵,还是后天识神自我?
阳神清灵圆顿,专一不移,得天地永恒不变之神髓,而识神苦海行舟,与世推移,得天地千变万化之精奇。
变与不变,就如同一枚硬币的两面,又如何能分得清楚明白?
纪宁摇了摇头,将这个问题抛在脑后,不再费神思考。
第二天早上,他来到了青云山下,见到了族长纪鸿哲。
两人一起上山,经过厚土大阵、万木大阵、冰火两仪大阵后,走到了剑冢之中。
“宁儿啊,仙路漫漫,我这个老家伙能帮得到你的地方,已经很少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急,但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后悔。”
说着,纪鸿哲取出了一枚玉符,输入真气激活,就见一道长虹从天而降,化作了一座通往天上的虹桥。
纪宁踏上虹桥,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举目望去,一片朦胧,只能隐隐约约地见得一片水光,仿佛置身在湖边似的。
他向前走去,穿过了迷雾,盈盈水光顿时映入眼帘。
一颗五彩光球出现在了纪宁指尖,他屈指一弹,外丹就飞入到了剑池之中,化作了一个小小的漩涡,鲸吞着池水。
纪宁盘膝坐在了剑池边上,微闭双目,静修己身。
这一次,他将白虎七杀、神剑御雷真诀,斩鬼神剑诀,七星剑式这四门法诀一股脑的给了族里,而族里同样也没有亏待他,直接开启了剑池,允他精修一个月。
剑池是来自上界裂天剑宗之物,坠落到地星之后,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纪家之所以困守桐柏一县之地,不曾向外扩张,就是因为大部分资源和人手,都投入到了修复剑池这件关乎着纪家命运的大事中。
时光匆匆,一个月眨眼间就过去了。
纪宁睁开双眼,伸手一招,外丹剑丸从剑池中飞出,光华内敛,带给他一种神物自晦的感觉。
重返剑冢,纪宁向着山谷尽头望去,那里只有一片云雾。
…………
昊天塔,秀乐禁上天,长生殿。
纪宁再次见到了朱麒的分神寄形,紫袍大汉席地而坐,道:“筑基期有凝煞、炼罡、归元三重,又名玉液九转,所以很多人单纯的理解为法力质量的变化。
除此之外,这同时也是一个以识神为核心,沟通七魄和阴神、阳神的过程。
太清九转玉液神丹最大的作用,就是帮助筑基期的修士完成沟通阳神真灵的第九转,故此而得名。”
纪宁听了后,一些修炼过程中不解的地方,顿时恍然大悟。
朱麒问道:“纪老爷子为人大方,你将‘白虎七杀’献上,他肯定安排你去剑池修炼,现在已经完成玉液八转的修行了吧?”
纪宁点了点头,道:“朱伯伯料事如神。”
朱麒笑着说道:“见多了人和事,自然明了。”
两人又聊一会儿后,朱麒从大殿内招出了一个玉瓶,里面是一颗金灿灿的丹药,隐约能听到龙吟虎啸之声。
他将玉瓶递给了纪宁,道:“你先在这里静修一段时间,等我真身到了之后,亲自为你护法。”
“嗯,我知道了。”纪宁说着,伸手接过玉瓶。
三个月后(外界半天),纪宁等到了朱麒的真身到来。
长生殿前,一个红袍大汉负手而立,纪宁感觉这位元婴期巅峰的大修士宛如正午的骄阳,又好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威势,就远远胜过了分神寄形。
“准备好了吗?”朱麒问道。
纪宁点了点头,道:“朱伯伯,我已经准备好了。”
“随我来。”朱麒向着长生殿内走去。
纪宁随后跟上。
两人先后殿走去,来到了一个布置简单,但是细节处无一不流露出奢华的静室之中。
纪宁盘膝坐在了清心草编织成的蒲团上,然后取出装着太清九转玉液神丹的玉瓶打开,放在了面前。
龙吟虎啸的声音印入心底,他顿时感觉外丹中真气随之波动了起来。
“我虽然不曾把握住自身的阳神真灵,但是第二元神的真灵,却一直都在掌控之中。返照自身,完成玉液九转并非难事。”
纪宁闭上双眼,任凭外丹中的真气与玉瓶中的金色丹药共鸣,推动着《白帝庚金不灭剑典》的境界向上跃升。
“轰!”
真气如浪潮般拍打着堤岸,一浪接着一浪,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