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蓬莱县还真是千奇百怪,稍不留神,就能看到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看着窗外不断聚集的妇女,朱棣对这些人狂热感到惊诧。
但纪纲却并不认为,他分明和朱棣看着同样的【风景】,但心思却截然不同,因为先前买马的钱是他垫付的前期货款。
但朱棣并没有表示要给他报账的意思,所以他将一肚子怨气全部撒在了徐子麟以及蓬莱县的身上。
此次跟随朱棣出宫,他虽未带多少钱财,但一路上在诛杀建文逆党的时候,没少偷着藏私。
就连一些古董玉石都是偷偷扣下了不少。
可此次突然到返蓬莱县,从进入县城到现在才不到两日光景,身上的贪污的钱财就已经被搜刮的大差不差了。
此次朱棣质疑要买马的货款,几乎将他给榨干了!
所以在看到就连傍晚十分都十分热闹的蓬莱县时,他内心的嫉妒自然是如泉涌般喷薄。
“老爷,这蓬莱县同为大明管辖之地,但却不按照利率实行宵禁,既是傍晚,却城门不闭,张灯结彩,嘈杂不已!”
“你再看看这些夫人,一个个穿着清凉,面涂粉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竟然为了一件衣服吵闹成这番景象。”
“不仅吵的其他人无法休息,更是违反了大明禁令!”
“老爷,我看还是咱们直接暴露身份,直接在县衙门给这蓬莱县令定罪!”
“然后将这蓬莱县的一切全部以非法营业给全部充公!”
纪纲一字一言,字字句句都是满腔愤懑情绪的发泄。
他恨不得将徐子麟给生吞活剥了!
对于纪纲口刚舌燥的抱怨,朱棣却置若罔闻道:“你说说,应天府乃大明帝都,可百姓的生活却为何远不如这偏僻的蓬莱县?”
“你看看她们,在对比一下应天府的那些夫人,这两者之间为何有着如此大的区别!”
见朱棣直接无视了自己的发言,他还想要发言,但却看到朱棣缓缓转过身看向了自己,眼神虽平静,但他却感觉有千斤重的压力瞬间压了下来。
纪纲顿时后背一弯,眼神低垂,拱手道:“老爷,这里的妇人的确与应天府大有不同!”
“她们似乎并未被家里的男人所束缚,有着一定的自主权,却还能自主掌控一些家里的钱财。”
“不然也不会有这般妇女哄堂大闹的场面。”
朱棣回过头,看着楼下逐渐多起来的人影,眼神灼灼,随即淡淡说了一声,“老百姓能富足,似乎与话语权息息相关啊!”
说着,朱棣直接起身吩咐道:“走,咱们再去一趟府衙,我有事要向徐县令请教!”
“什么?”
不等纪纲所有反应,朱棣直接大踏步除了客栈。
......
“砰砰砰!”
“老爷,外面有人求见!”
喝了不少酒的徐子麟正睡的迷糊,李达的喊声直接叫醒了他,一时间他脑袋昏昏沉沉,情绪瞬间爆了。
“滚蛋!”
“老爷我今晚谁来都不见!”
外面的李达挠了挠后脑勺,说道:“那老爷,我就回绝那两位贵客了!”
“去...贵客?”
徐子麟狐疑一声,强打起精神问道:“你说的是几晚买马的那两人?”
“正是!”
徐子麟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起身披着衣袍打开了房门,“去把两人请到书房,我一会就来!”
“是!”
李达正要走,透过灯光看到了桌上放的东西,不由咧嘴一笑,“老爷,这些牙签你还没摆弄好呢?”
徐子麟回头撇了一眼,当即想起白天李达对自己的调侃,当即就是一脚,将李达送出了老远。
“以后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子让你一辈子扫大街!”
李达悻悻地的笑了一下,转身走向了县衙门口。
他虽然平日里和徐子麟的关系很近,偶尔也能开开玩笑,但他能一直跟在徐子麟身边,这足以证明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老爷,这徐县令看来还真是个只会耍小聪明的角色,你看好端端的一个书房,连一本书都没有。”
“全是一些华而不实的摆件。”
“我看呐,这蓬莱县后面一定站着一位绝世高人再给他指点江山,都则就凭他这种玩物丧志的人。”
“是绝不可能将蓬莱县打造成如今这番繁华之相的!”
朱棣看了一眼纪纲没开口,想来他对这些话也是有着一定的可信度,毕竟徐子麟再敲诈这方面,可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两位不好意思,徐某不胜酒力,稍有来迟,还请见谅!”
就在这时,徐子麟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李达跟在身后,手里端着一壶精致的茶盏。
“给两位沏茶,正好醒醒酒!”
朱棣只喝了一口,便面色一惊,这茶水似乎比客栈的还要好上几分,淡淡的清香让有些沉重的脑袋顿时清明了起来。
“好茶!”
朱棣直率的评价道。
徐子麟也是好不吝色,豪爽道:“你若喜欢,临走时我让人给你送一些也无妨。”
朱棣大笑,“甚好甚好!”
“你先出去吧!”
纪纲愣了一下,随机又看了一眼徐子麟,便转身走了出去。
而徐子麟只是一个眼神,李达便也离去。
见状,徐子麟问道:“不知先生深夜到访,可谓何事啊?”
朱棣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我先前在客栈见到,这蓬莱县里的妇女似乎有着一定的特权。”
“这可是你施行了什么侦测?”
徐子麟一怔,他不明白一个富商为何会对大治理管辖这等事情上感兴趣。
但后者一口气要买下他上千匹火焰驹行为,还是让他乐意效劳的解释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特权。”
“只是让人们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权利而已。”
“我虽然作为这蓬溪县的县令,但对于他们的如何生活和行事,并不会去主动干预。”
“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她们随意即可。”
徐子麟看似什么都没说,但似乎又说了些什么,而他之所以这么做,不过为了让听得懂去听这么简单而已。
见朱棣对着话题感兴趣,他淡淡道:“不知先生可否听过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