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妃所言差矣,当日在大相国寺的人不可谓不多,甚至还有那武功不错的护院跟随,但是,那时候众人都被打的只有逃命的份。如果不是景公子仗义出手,逼得那逆贼四处逃窜,不要说我公主府,就是众人恐怕也要糟了毒手。”
方雅歌这话一出,景韫玦只觉得心中一暖,心又有了剧烈跳动。萧依依含恨的看着方雅歌出言维护景韫玦,突然觉得心口堵着一块大石头,压得她难受。
这样的漂亮话谁不会说,如果她不是郡主,怎么敢和裕王妃如此,如果自己也是郡主,肯定比她说的还要精彩,还要让人感动。
而聂颜听了这话,面色只是稍微有些变动,马上就又喜笑颜开的说道:“郡主过誉了。”聂颜并不在乎方雅歌说了她一句此言差矣,只要是对裕王府好,不,确切的说,对景枫有好处,聂颜就乐见其成。
但是景泰听了这话的却沉下了脸,而景枫的脸色也是喜忧参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愤怒。这样的表情看在方雅歌的眼中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景家还真是乱,既然如此,她索性把水再搅得混一些好了。
“王妃过谦了,都是裕王府教养的好,这景公子不愧是你裕王府的嫡长孙,换了别人,就是有这个能力,也没这个气魄啊。”方雅歌故意大声说道,清脆的声音在开阔的广场上,穿透力极强。
方雅歌此话一出,众人就炸开了锅。这少年原来是裕王府的嫡长孙,但是不对啊,这嫡长孙不应该是景韫行吗?各位大人不知道这后院的事情,但是各位夫人却是知道的,听了方雅歌的话,心情有些微妙。
景韫玦一出现,众人本来就充满了好奇,但是景韫玦脸上戴着银色面具,加上眼神过于冰冷。众人对他就多了一份忌惮,几个胆子小的姑娘甚至被吓得躲到了母亲的身后。
但是此刻得知了景韫玦的身份,众人觉得这人肯定是面容有损,所以才戴了面具。怕的是吓到众人。但是面容有损还敢来参加这样的场合,说明此子心性坚强,并且不自卑。
加上地位高、武功高,又古道热肠,有侠义之心。这景韫玦在众人心中的地位瞬间就提高了。所以说,人心是微妙的,善变的。
“郡主还请慎言,我景家的嫡长孙是景韫行还请郡主记住。”
景泰低沉的声音传来,方雅歌觉得自己的心神都有些震动,这毕竟是一个用战火塑造出的男人,说话的声音甚至都带有杀气。但是方雅歌强迫自己去适应,如果此人是朋友还好,如果是敌人,自己怎么能被一个声音击倒。
本来已经握紧了拳头、身体都在瑟瑟发抖的景韫行。此刻听了这话顿时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只要爷爷承认他的身份,那么就没有人敢怀疑。
方雅歌却是冷冷的一笑,看了一眼景韫玦,只见他的眼中没有伤痛,只有淡淡的嘲讽,见自己望过去,居然还给了她一个笑容。这家伙,脑子也是有病的,这样被人家欺负都无所谓吗?!
方雅歌越像越觉得景韫玦不值得,好吧。欠了人情总是要还的,那么她今天就还了这个人情。她裕王府越是不承认,她就越要逼得他们承认!
“什么?不是吗?这还真是本郡主的疏忽了,还请王爷念在安宁年纪小。不要与我计较。只是,还要敢问裕王爷,这景公子到底是府里的哪位?”
方雅歌这话出口,众人的心情波动就更大了,就是,这人姓景。而且能来参加这样的场合,那么在裕王府的地位必然是不低的。可是,如果是景枫的私生子,不可能这么招摇过市的,这景公子的这身份确实是耐人寻味啊。
萧依依此刻面露愤恨的看着方雅歌,她难道不知道,这身份一直是他心中的痛。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开他的伤疤,这难道是想要让他以后都无面目见人吗?
方雅歌却不管萧依依的想法,方雅歌就是要将景家的脸面撕下来,就好像那鼓了脓的包,你不把他挑破,那么只会越烂越深。
景泰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安宁郡主是有意为之,有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裕王府难堪。想到这里景泰狠狠的瞪了一眼景韫玦,都是这个祸根,如果不是他今天非要进宫,怎么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景泰真是越想越恨。
“安宁郡主误会了,玦儿是我裕王府的庶长孙。”
景泰边上的聂颜见自家的王爷满脸的愤恨,赶紧出来解围。
方雅歌听了这话倒是一愣,难道景韫玦是妾室所生?!难道自己此前打探到的消息是错误的?不是说景枫当年十分钟情景韫玦的母亲吗?
方雅歌有些迷茫,再看景韫玦,此刻好像全身都弥漫着一股哀伤,难道这些都是真的?方雅歌的心中也有了不确定。
“母亲,请您慎言,这孩子是我和申氏的长子,申氏是我景枫的嫡妻。”
方雅歌没想到,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这句话的人居然是景枫,这个从一开始就对景韫玦漠视到了极点的男人。这话时什么意思?景枫难道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逆子,你再说一句这样的话,看我不打死你。”
本来因为景枫的话而觉得事情峰回路转、精神振奋的众人,看到裕王府的当家人景泰马上就跳了出来反对,感觉自己真的是走进了迷雾。这,这景家怎么这么乱啊,难道关于景家嫡妻的身份,父亲和儿子的想法不一样?!
那这景公子到底是嫡还是庶?这裕王爷和裕王世子到底在争什么?!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子,都搞不清楚出身吗?
“父亲,你就算打死我我也要说,这孩子不会成为裕王府的世子,但是他是我景家的嫡长孙,他的母亲申氏是我景枫的结发妻子。”
景枫一反刚才默默无言的情况,现在眼神中充满坚定。方雅歌见了只想冷笑,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呢,刚才一句话也不说,想来是嫡庶的问题才触痛了他的神经,原来景枫真正在意的只有死去的申雨寒,而对申雨寒留下的孩子景韫玦则根本不放在眼中,难道,景枫怀疑景韫玦并非亲生?难道是因为景韫玦的眼睛的颜色与常人不同?
方雅歌的心中有各种猜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整理串联起来,貌似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方雅歌再看景韫玦,并没有因为景枫的出言袒护而表现出任何的感动和开心,反而是嘴角带着冷笑。仿佛这景家父子的对峙,在他眼中就是一场笑话。方雅歌看了,心中微微觉得有些刺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