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长公主也知道,她现在不能出声,因为纳兰锦绣有自己的想法,她冒然开口只会打乱了纳兰锦绣的安排。
又过了一会儿,纳兰锦绣打破了寂静:“我今日找你过来,不是为了谢玉春,而是为了北边的百姓。”
阮书妍稍稍抬头,眼中多了几分凝重:“您的意思是?”
“有人想在赈灾粮上动手脚。”
朝廷也要出手了?
阮书妍抬了下眼皮,下意识问道:“朝廷不是说将北边的事情交给镇北军负责吗?”
“百姓终究是陈国的百姓,朝廷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管?”
纳兰锦绣快速答了一句,而后攥紧手指,“我也是意外得知这个消息,背后的人会怎么做我不清楚,但我希望你们能有点防备。”
阮书妍皱起眉头,纳兰锦绣的话她和纳兰锦绣的话,似乎多了些问题。看似明确,可前后的话却让她生出一种怪异感。
她和纳兰锦绣的话,似乎多了些问题?
思索片刻,阮书妍犹豫着问道:“殿下说的赈灾粮,是臣妇等人准备的,还是朝廷准备的?”
纳兰锦绣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当然是你们的,朝廷的赈灾粮还没过去呢,更何况,前些日子刚斩了不少贪官,现在还有哪个敢在朝廷的赈灾粮上动手脚?”
阮书妍:“……”
还真是出了问题,她的那句询问误导了纳兰锦绣的话。
想到此处,阮书妍立刻承认错误:“是臣妇的问题,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纳兰锦绣瞥她一眼,到底没有在这件事上深究。
“话我已经给到了,具体如何看你们自己处理,总之别坏了名声。”
长公主左右看了看,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方才她和纳兰锦绣的那些对话,让她以为纳兰锦绣还在惦记谢玉春,没想到却是为了正事。
不过从侧面说,纳兰锦绣的信任也让长公主心里多了几分欣慰。
“锦绣。”
纳兰锦绣微微抿唇:“方才让皇姐担心了。”
长公主摇摇头:“无妨,是我想多了。”
两人交谈着。
旁边,阮书妍和谢玉春也在因为纳兰锦绣的提醒,而交换了个目光。
他们对于纳兰锦绣提醒虽然抱了疑问,但也知晓纳兰锦绣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若是如此,那背后针对他们的又是何人?
阮书妍眼眸一动,以眼神示意谢玉春开口询问。
谢玉春有些默然,可片刻后还是开了口:“敢问公主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纳兰锦绣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眼神有片刻的恍惚,又化作了平静:“我是在清风楼听到的,没看见说话的人。”
谢玉春拱手道谢:“多谢公主提醒。”
纳兰锦绣抿了抿唇:“你不用向我道谢,我也是为了北边的百姓,时间不早,你们快些去解决事情吧,免得影响到了北边。”
阮书妍和谢玉春一听,立刻起身行礼告退。
回府的路上,阮书妍捏了捏眉心:“夫君觉得,侯府的嫌疑大吗?”
谢玉春侧过头,眼中多了些许探寻:“夫人为何觉得是侯府出的手?”
“先前洪三元他们得罪了戚星洲和阮书婳,再加上我们原先就与候府不和,以这两人的性子,没那么容易揭过去。”
谢玉春摩挲着指尖,眼中的探寻变成了冷意:“不知道就算了,如今知晓了,我必然不会让他们如愿,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阮书妍犹豫了下,还是点头应下了,随后又叮嘱道:“若有需要帮助的,夫君尽管开口。”
谢玉春弯了眉眼:“夫人就放心吧,真要解决不了,我必然会开口。”
说话间,马车回到了谢家。
谢玉春和阮书妍说了一声,就再次离开了。
阮书妍并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知再收到消息时,两个大臣替换了朝廷的赈灾粮,事情闹大后,皇帝直接将整个朝堂都彻查了一遍。
冬日的京城十分寒冷,但街头却因为洒落的鲜血冒出了热气。
威远侯府。
戚星洲和阮书婳跪在地上。
侯夫人看着两人,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我候府在朝廷培养的人手,就这么被你们弄没了一半,你们可真是好手段!”
阮书婳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戚星洲有些不甘:“若不是消息走漏根本就不会……”
“砰!”
侯夫人将手边的茶盏砸在地上,颤抖的手指指向戚星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戚星洲,别的地方你动手脚就算了,可前些日子,朝廷刚斩了一批贪官。”
“这等情况下,你还敢在赈灾粮上动手脚,不是上赶着给人送把柄吗?”
戚星洲眼神闪烁:“我这也是被谢家那脸气着了,母亲您不知道,他们当日有多嚣张,我真是……”
“闭嘴!”
侯夫人大喊一声,直接打断了戚星洲的话:“再如何嚣张,能比得过候府么?戚星洲,你是侯府的世子,如今也上了朝,未来的路还长着呢,怎么就非得现在和他们纠缠上?”
戚星洲皱起眉头:“我……”
“世子。”
旁边阮书婳突然出了声。
侯夫人和戚星洲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
“怎么了?”戚星洲面带疑惑的询问。
阮书婳张了张嘴,一只手捂住小腹:“疼。”
戚星洲瞳孔一缩:“好端端的,小腹怎么会疼?”
侯夫人眼皮一跳,她是过来人,这种情况下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还愣着做甚?去请郎中来!”
阮书婳微微抿唇,听见侯夫人的话后,果断的朝着戚星洲倒去。
戚星洲急了,连忙将人打横抱起。
郎中进了候府,给阮书婳诊脉后,立刻就与侯夫人与戚星洲道喜。
“世子妃四个月了。”
侯夫人神色一暗,想了想,示意戚星洲跟上脚步。
屋子里,阮书婳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就见丫鬟绿韵踏进房间。
“如何?”
绿韵弯了眉眼:“夫人已经带着世子离开了。”
阮书婳勾起唇角,不枉费她特地隐瞒怀孕的消息,这不就越过一次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