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柳生道场之外,一处樱花盛开的林间,段天涯脚踩木屐,穿着一身宽大的武士袍,腰间悬佩着烙有伊贺流标志的忍刀。
他来到东瀛学艺有四年时间了,无论说话口音以及举止神态,都几乎与寻常东瀛武士没有差别。
段天涯有一个不堪回首的悲惨童年,直到七岁时被中原武林第一人铁胆神侯朱无视发现,进而收为义子,悉心栽培,曾将其送入过京师讲武堂,在某位太师的门下听课当过学生。
段天涯十六岁时,铁胆神侯将他送到东瀛学艺,明面上给的理由是沿海倭寇一直不息,派去一个卧底学艺,希望能够知己知彼。
“姐姐的房间在这儿!”
柳生雪姬意识到了什么,刚想说话就看到房门被打开了,两道身影瞬间闯入,都是她熟悉的人。
也就是在那一次,段天涯意外结识柳生家的大女儿柳生雪姬,而后在某一天黄昏,柳生雪姬找到了他,说是要切磋武学。
龙凤蜡烛燃烧着焰光,明亮的房间当中,柳生雪姬跪坐在榻榻米上,身穿大红色的和服,头上也是挂着一块红色绸布。
段天涯再次看到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倩影,但此刻却被别的男人搂在了怀里,关键是这个男人,他也很熟悉,熟悉的让他害怕。
段天涯有些犹豫。
“别看了,按辈分你现在该叫师娘。”
忽然有一个柔嫩精灵的声音出现在段天涯的身后,他猛地转身却看到一个穿着素绿和服的小姑娘。
“飘絮,雪姬她……”
后来他先是拜入伊贺流,改名泷泽一郎,学习伊贺忍术,又经伊贺流的首领介绍,赴京都拜师东瀛三大上忍之首的佐藤吉之助。
柳生道场一片喜气洋洋,而在挂满红布的后院,一道身影悄摸的从墙头翻过,朝着某处后院房间而去。
“雪姬,我们该喝交杯酒了。”
柳生雪姬改口的颇快,心里已经认可了这桩婚事,说话间就要行使妻子的工作,为丈夫宽衣解带然后主动……就当两人即将最后一步的时候,闹洞房的人来了。
“哦,是他吗!放进来吧!让小辈闹洞房热闹一下,也好。”
虽然说一切婚礼从简,但送入柳生家的一担担礼物当中,就包括了布置婚房的各样东西与特色特制的婚服,不完全按照中原的款式,颇具东瀛特色,算是一种另类的结合。
“飘絮!这……”
“雪……这……”
婚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动静,似乎有大胆的贼人闯入柳生家作乱,房间外瞬间多了几道身影,徐信身边的柳生雪姬能感应到,外边的几人似乎武功极高,或许不下于她父亲的顶尖高手。
“你就是段天涯吗!”
“父亲大人说的大人物,做事这么着急,一点礼数都不讲,哥哥也说了,姐姐嫁过去不是当妻子,我不想姐姐以后不幸福。”
柳生雪姬的心悬了起来,这一场婚事来的太过突然,就算没有段天涯什么的,她心里也是没有做好准备的,所以对这个未知丈夫的印象,一直都是往坏了想。而现在,到揭晓答案的时候了。
主要是她发现,眼前的丈夫并非是个老头,而是个一眼就让她心生好感的美男子,这就给她整不会了。
昨日他来到柳生道场之外,远远与柳生雪姬见了一面,给了约定信号,今天最好是能见个面,但等了这么久,一直都没人来赴约,这让段天涯的心中颇为焦躁。
柳生飘絮点点小脑袋,看了看段天涯,这家伙长的确实不算差,难怪是能让姐姐生出好感。
柳生飘絮一双眼睛盯着段天涯,撺掇着他和柳生雪姬私奔。
柳生飘絮认真的说道,期待的看着段天涯。
徐信的表情忽然变得古怪了,伸手轻揽柳生雪姬在怀,等待着外边的人到来,就在徐信说话之后,外边忽然出现的几人又瞬间消失。自始至终,柳生雪姬都没能搞清楚他们的行踪。
柳生家族后院内宅,大小姐柳生雪姬的闺房,各处已经装潢好了大红布帛,地板上铺着红毯,墙上挂着大红喜字,就连垂在地上的纱幔,也换成了喜庆的红色。
当大红的绸布滑落,抬起螓首的美人儿,人比花娇,但脸上的表情却颇具喜感,似乎很是……错愕、惊奇,以及……羞涩。
外边响起急促又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便就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红色的绸布盖头被慢慢揭开,柳生雪姬顺势抬起螓首,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来迎接命运了。
“你要是喜欢姐姐,稍微晚一点就去后宅,我会帮你的。”
段天涯欲言又止,他和柳生雪姬的关系有点复杂,能算朋友,但恋人未满,只能说互有一些好感,但事情没挑明,更没确定关系。
“姐姐今晚就要嫁人了,父亲大人让哥哥来说的,晚上那个人就要来宅邸,是个大人物。”
……
夜晚,京都柳生道场,一片张登挂彩,柳生家主柳生但马守大操大办,高兴的邀请亲朋好友庆祝,大摆酒席,然而比较诡异的是,却并未见新郎和新娘出面。
“夫君大人!”
段天涯到了东瀛之后,曾经流浪过好一段时间,亲自体会到过“战国时代”的混乱。
这一场武学切磋之后,段天涯和柳生雪姬成了互有好感的朋友,但还没等他有进一步发展的机会,就突然听说柳生雪姬要嫁人的消息。
“段天涯,你能带姐姐走吗!”
“我是段天涯,你是飘絮?”
房门开合,柳生雪姬垂着的螓首,能看到面前多了一道影子,那个要娶自己的大人物来了。他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听着脚步和呼吸不像是个老头?
前段时间他奉佐藤吉之助之命,前来拜会东瀛武林第一名门,新阴流的大宗师柳生但马守。
段天涯想到柳生雪姬曾经和他说过,她有个妹妹叫柳生飘絮,年纪和这女孩差不多。
“嗯,我就是飘絮。”
徐信微笑着取来两个酒杯倒满了酒,玉面浮霞的柳生雪姬千依百顺,两人很快就完成了洞房最后一步前的所有工作,接下来就是……
“姐姐要我告诉你,伱以后不用找她了,但我不喜欢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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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涯,你好大的胆子,我的洞房你也敢闹。”
徐信平静的两句话,段天涯直接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