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群人化身黑人问号脸。
有几个更是双眼变化出扇形区域,带着一点点震惊,一点点羡慕,一点点嫉妒,一点点后悔……
怎么就突然要收徒了呢?
你是剑仙啊,能不能矜持点?
别以为你很拽的样子,我们就看不出你跪舔的那股馊味儿来!
黄道宗眼里的扇形区域更是有一大半都写着大大的不服。
谢玉这小子有什么?
不就是帅点,身材好点,脑子聪明点……
好吧,这些他都没有,但是在被小光头操练完的时候,大家还不都是一个半死不活的狗样?
你牛什么……
黄道宗另外几个人看着依旧显得风轻云淡的谢玉,眼睛有点发红。
这是个背叛了革命的家伙!
剑仙啊……
突然好想吃柠檬……
谢玉确实没见什么激动的表情,依旧是那种温润的笑意。
对邋遢汉子抱拳道:“小子谢玉,多谢前辈垂青,只是恕谢玉志不在此。”
“嗯?”
他的拒绝倒令邋遢汉子露出几分意外。
几个柠檬精也诧异地看着他。
刚才明明他看到剑仙还一脸向往,还惋惜地说什么剑仙神龙见首不见尾。
现在剑仙不仅来了,还要收他为徒,竟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乱须一抖,两道浓眉立起,似有发作之意。
不过转瞬又抚平抖动的乱须,话锋一转:“刚才小子吟诵诗句,可有名目?其中似有未尽之意,小子何不吟来,让姚某一闻大作全貌?”
谢玉一笑:“不敢欺瞒前辈,那并非是小子所作,只是拾前人牙慧,有感而发。”
“前人?”
汉子面露不信:“能做出这般诗词的,必定不是凡人,吾闻诗中有惊天剑意,若非天生剑心,便是剑中真仙,两者都断然不会是无名之辈,姚某怎的从未听闻?”
这倒不是他虚言,事实上他虽剑术通神,却是个粗鲁汉子,目不识丁不至于,却是不甚通文采。
又怎么会知道什么好诗不好诗?更不会被区区几句酸诗吸引。
他确实是从诗中感受到了冲天的剑意,这才巴巴地回转来此地。
不想看到了谢玉这等世间难寻的资质,分明未曾练剑,胸中却剑意自蕴,竟有些像传说中的通灵剑心。
加上那几句剑意冲天的诗句,便让他立起收徒之念。
谢玉微微一怔,旋即醒悟。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了,那位人物还真未必存在。
便解释了一句:“此诗乃纯阳祖师吕岩大作,却非小子所做。”
汉子两眼一鼓,一声晒笑:“纯阳祖师?好大的名头!”
阴阳合和,而生万物。
所谓纯阴为鬼,纯阳为仙,阴阳冲和,为人。
号称纯阳,岂非自称是仙?
一个闻所未闻的名字,却以纯阳为号,依他的性子,自是十分不快。
“他有何本事,敢以纯阳为号!此人何在?某当亲试!”
众人闻言,面色变得有点古怪。
要是历史上的吕祖,你估计要先给自己一剑才能去见他。
要是那位上洞八仙……
就算你是剑仙,可人家是剑仙他祖宗啊……
谢玉歉然道:“纯阳祖师早已不在人世。”
汉子一愣,露出几分遗憾:“这样啊?那却是可惜了。”
他也无意与一个死人过不去,转头就抛掉了,面露几分疑色:“你既志不在此,为何有此感慨?”
谢玉叹道:“实不相瞒,小子确实有求剑之心,学剑,能逐平生意趣,却终究难逐心中之志。”
“哦?那姚某就更好奇了,你心中有何大志?”
汉子双眼一眯,嘿嘿一笑,再睁眼,已尽是傲然之色,高声道:“小子,你可知,吾口中剑丸一吐,可开百丈高山,能断百里江河,天地之大,任吾遨游,天下之事,一剑可平!”
言下之意,学得他的剑,天下无处不可去,无事不可平,遑论你小小心志?
谢玉却没有半点动容,神色坦然,露出了两个字:“救世。”
“库库~!”
一个临时工实在忍不住了,嘴里发出奇怪的笑声。
倒不是嘲笑。
事实上能符合陈亦条件,来到这里的,无论资质心性智商都不会差。
都了解现世的情况,能理解谢玉说的意思。
不过……
他还是想笑怎么办……
不提临时工们的古怪神色,汉子被长乱须遮挡了大半的脸皮也微微一抽。
“你莫不是戏耍姚某?”
谢玉摇摇头:“谢玉,从来不说假话。”
汉子昂首道:“便算你所言是真,姚某也不知那般多大道理,只知手中一剑,大可平天下之事,你若学得去,想救谁都行,为何要留在这和尚庙中?”
谢玉笑道:“敢问前辈,这剑可好学?世人皆可学否?”
“嘿,吾这一剑,采庚金之气,养于肺中,初成一丸,摧心裂肺,丸破剑出,一剑飞仙,摧山断海,只若等闲!”
汉子傲然:“非天资绝佳,有大毅力、大智慧者,不可习得。”
众人听得神往。
不过听到最后一句,却都有点吐槽的冲动。
别的就算了,说你自己有大智慧……
怎么那么不像呢?
谢玉摇头道;“那此剑便非小子所求。”
汉子有点抓狂,这小子怎么这么难搞?说了这么多,这小子怎么还不纳头拜倒?
“为何?吾观你小子资质虽差强人意,却也足以授吾此剑。”
谢玉道:“此剑,救得了一时,救不一世,救得了一人,救不了世人。”
“果然是志比天高……”
“嘿,如此看来,你是认为这座金玉其外的和尚庙,有你要的救世之法,比姚某的剑更强?”
汉子干巴巴地说了一句,然后冷笑了一声,又生起一股让人凛然的气息:“既然如此,姚某倒想要看看,这和尚庙有何神异,可堪与吾飞仙剑丸相比!”
“速速将这和尚庙主事叫出来,姚某要与他比试比试!”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就像是一声惊雷,在山上炸响,方圆百里,尽皆清晰可闻。
而就在他面前的临时工等人,都被声音震得忍受不住,双手捂耳,面现痛苦之色。
“真是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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