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了数天时间
高句丽王城周边兵马发现隋军围住王城,试图营救王城,可惜面对隋军精锐,往往一个冲锋,就被击溃了,纯粹变成是送人头的。
“就这些如同民夫一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气,胆敢犯我大隋!”来护儿指挥大军,击溃一万来援的高句丽军,露出不屑之色,说道:“可恨当年我向先帝进言,那时不适合攻伐高句丽,先帝不听,方使大军未战已损失惨重!”
魏闲听来护儿之言,笑笑没有说话,他知道来护儿所说是什么。
当年隋文帝以汉王杨谅、王世积为行军元帅,率领水陆三十万大军征伐高句丽,以尚书左仆射高颎为汉王长史,周罗睺为水军总管。杨谅遭遇大雨水患,运输不继,军中缺少食物,又遭遇疾病。周罗睺自东莱出海,向平壤城进发,但中途遭风,船多飘没。九月,水陆两路隋军返回,隋军死了十分之八九。
哪怕是高武世界,大军行军打仗,也是极受环境影响,比如上次隋文帝意图征伐高句丽失败,一个最重要的是时间就是环境不允许,选择雨季出征,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可惜那时候,被怒火蒙蔽理智的隋文帝,不顾反对毅然选择在那时候出征,结果吃尽苦头。
如今有着魏闲突袭攻占辽东城,一举改变了形势,数十万高句丽军灰飞烟灭,而高句丽不过就两百万人,此时已经是元气大伤,随时有灭国的危险。
比如魏闲就发现,高句丽的勤王之师,就远远比不上先前攻打辽东城的高句丽军,这说明高句丽的兵员已经枯竭了,这一战到现在已经让高句丽伤筋动骨了。
可以说,高句丽能够倚仗的就只剩下‘奕剑大师’傅采林了。
魏闲淡笑说道:“如今高句丽能够值得一虑的就只有傅采林那个老东西了!”
“魏贤侄,不知道你可有挡下傅采林的把握?”来护儿问道,此时他颇为认同魏闲的话,整个高句丽能够值得考虑就只有傅采林,其余已经不足为虑。
“要说战胜傅采林的话,把握不大。”魏闲淡笑道:“要是挡下傅采林的话,十成把握谈不上,九成把握还是有的。”
来护儿闻言,面露喜色,他倒是相信魏闲的话,因为这段时间,傅采林的两个女徒弟意图刺杀隋将,结果都被魏闲所擒拿,赐给了秦叔宝和程咬金。
可以说,他们这些人中,最得罪傅采林的,就是魏闲。
魏闲若是没有倚仗,如何敢将傅采林往死里得罪。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之极的气息突然降临,一股恐怖的凛然气势喷涌而至,好似一柄绝世锋芒的利剑临身,魏闲心头竟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一股死亡威胁笼罩心头。
而魏闲旁边的来护儿,也露出惊恐之色,很显然也感受到这一股强大的剑势,再看其他几人,脸色如常,显然是只有宗师高手才能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剑势。
“何方高手?既然来了就出来一见!”魏闲怒声喝道。
虽然心中知晓,能在高句丽,给他带来死亡的威胁,那么就只有‘奕剑大师’傅采林了。
不过心中知道,实际上是不是,也犹未可知,谁知道高句丽是不是有其他大宗师呢。
“唉,中原果然是地灵人杰!”
突然,一道青色身影飞腾而起,犹如清风拂柳般慢悠悠地落在魏闲等人面前,恍如千军万马中如同入无人之境。
魏闲望去,来人有一张窄长得异乎常人的脸孔,上面的五官无一不是任何人不希望拥有的缺点,更像全挤往一堆似的,令他额头显得特别高,下颔修长外兜得有点儿浪赘,弯曲起折的鼻梁却不合乎比例的高耸巨大,令他的双目和嘴巴相形下更显细小,幸好有一头长披两肩的乌黑头发,调和了宽肩和窄面的不协调,否则会更增别扭怪异。
可魏闲却不敢丝毫小觑眼前这位面貌普通的家伙,因为此人却是货真价实的大宗师。
在他的感知中,傅采林恍如一把神秘莫测的长剑,划动着神秘诡异往来纵横,竟让他有种隐隐的刺痛之感!
真是不可思议!
“‘奕剑大师’傅采林?”魏闲目光凛冽,缓缓开口,语气十分确定。
“来大将军老夫倒是知道,却是不知少年将军高姓大名?”傅采林微微一笑,算是默认,目光平和好似没有丝毫火气和敌意,淡然开口问道。
“潼关,魏闲!”魏闲眉头一挑,郑重地报上自家的身份。
“中原地杰人灵,将军年纪轻轻,却已然位列宗师巅峰,这份天资当真让人惊叹,当年傅某在你这般年纪,不过才堪堪入了一流之境。”傅采林赞道。
随后傅采林道:“此次傅某前来,却是听说我两个徒儿,入了隋营,不知下落,可否魏将军放了我两个徒儿?”
“哈哈,傅大师有所不知,你那两个徒弟,入了我隋营,见我隋营两个将军,二人一见钟情,便私定终身,魏某不忍棒打鸳鸯,便从中牵线,让他们各自成对,看看那两位将军,长得英俊潇洒,说来也算是傅大师你的女婿,不知傅大师对两位佳婿可还算满意?”魏闲笑道,指着正在追杀高句丽将士的秦叔宝、程咬金。
魏闲话一出,傅采林脸色微变,他说话这么客气,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两位爱徒身陷囹圄,不想二女竟是已被人所欺,再看秦叔宝与程咬金杀高句丽士卒杀得正欢,顿时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他为高句丽人,庇护高句丽数十年,使得高句丽称霸辽东半岛,连新罗、百济都只能夹缝中求生存。不想自己去了一趟新罗与百济,却已经风云突变,高句丽已经到了亡国边缘。
现在倒好,连自己的两位女徒弟,都为人所欺。
“既然魏将军成就此好事,老夫自然要好好答谢一番,老夫功夫还算可以,就指点指点魏将军武艺,以作为酬谢!”傅采林说道,语气却变得冰冷起来。
“听闻傅大师一手奕剑术出神入化,天下无敌,魏某早已有心请教,如此这片天地,两军阵前,魏某便好好请教傅大师的奕剑术,希望傅大师不会让魏某失望!”魏闲拔出手中的战刀。
话音刚落,身形爆闪一刀砍出!
刀光如匹练,杀机凌冽气势凶厉,一往无前不留余地。
此刀法乃是魏闲根据魏文通的刀法基础上进行改进,是为沙场刀法,刀,便是杀人凶器,出刀便是要杀人!
只是刀快,剑更快!
不知何时,傅采林手中已出现一把长剑,迎着霸道刀势剑尖轻轻一点。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剑尖蕴含的连绵劲道猛地爆发,气势刚猛的大刀不仅停滞半空,好似受不住连绵暗劲刀身嗡嗡作响。
魏闲只觉一股磅礴劲道从刀上传回,魏闲冷笑,刀势一变,化弧而出,劲道被魏闲以一种巧劲转移而出,劈向傅采林。
“好刀法!”傅采林眼睛一亮,忍不住赞道。
他这一剑,看似随意一剑,但是却是奕剑术的精髓蕴含其中,寻常宗师都接不下他一剑,就会被他这剑击落兵器,倒退连连。
只见刀势暴烈,一往无前!
恍如要一刀劈开这方天地一般,那空气都被割裂,让人都情不自禁地后退,惊恐地看着魏闲。
但是傅采林却没有丝毫後退之意,只見他手中的奕劍已经一变,迎向魏闲这一刀。
他所独创的奕剑术,以人奕剑,以剑奕敌。这是当初他行走中原,接触围棋,对围棋感兴趣,苦学十年,围棋造诣极深,又用了十年苦功,將自身武学以棋理融于剑术之中,成了超乎凡世的绝技。
奕剑术讲究的就是料敌机先,先决的条件是以高明的眼力掌握敌手武技的高下,摸清对方的底子,从而作出判断,先一步封死对方的后着,始能制敌。就像下棋时要先明白棋盘那永恒不变的法则,才能永远占据主动。
奕剑术是种感性的武功,其精微处在于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剑结合,外在的感觉是虚,心灵的感觉则是实。其精义正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去欣赏,品味。
正是奕剑术的厉害,使得傅采林成就大宗师之后,普通宗师面对他的奕剑术,往往一招就落败,十招就会被要了性命。
可惜傅采林厉害,魏闲也并不弱,他的刀法乃是沙场杀伐之刀,一刀接着一刀,刀光匹练纵横,气势一往无前,不留余地。一刀比一刀厉害,刀法之精妙,纵是傅采林的奕剑术,也着实难以破解。
一直以来,魏闲信奉的就是,没有无敌的武功,只有无敌之人。武学最重要的就是契合自己,是随机应变,是自己的武功足够厉害。
二人交战,动静何等之大,劲力激荡,刺耳的破空声不断响起,伴随着就是刀剑的铿锵碰撞声,让人心血都不由有种沸腾之感,震耳欲聋,一个个惊恐地看着交战的二人,只觉得二人动手极快,身形极快,着实是看不清交手。
不管是隋军,还是在高句丽王城城墙上的高句丽军,只觉得二人简直就不是人,而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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