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很明白这些做官人的心理,那就是典型的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左手收着钱,右手却高举着做义正言辞状,可能刚刚才慷慨激昂的发表言论,说是做人一定要清心寡欲才能有所作为,转过脸去就钻进了小老婆的被窝。
秦飞懒得跟他们费口舌,淡淡的说道:“事情很简单,我们在西云山,遇到了吴国镇抚司刺客的袭击。经过一番力战,这三名刺客已经被我们杀死。你们应该知道,如果地方官捉拿到敌国细作,那是极大的功劳。这份功劳,我想做个人情,送给光州诸位。”
李玉龙的双眼几乎要放出光来,他一直苦于升迁无门。秦飞这一句话,无疑是雪中送炭。他是州牧,如果抓到三名敌国细作,那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上边就算想要压他的官职,也绝对压不下来,晋升到五品官,那是妥妥的。只要抱紧了秦飞的大腿,在京中走走门路……这不是听说秦飞跟管家的人很有关系吗?只要管家随便一个人说句话,吏部绝不会给自己个闲职!
大好前途一下子浮现在眼前,李玉龙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沉声说道:“秦镇督,这样的功劳,在下实在是不敢妄取啊。”
“别客气!”秦飞心中暗暗冷笑。其实,每个官就像一枚棋子,他是好官还是坏官,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朝廷下的这一盘很大的棋里,他能不能成为那个有用的棋子。李玉龙没有多少才干,但是他有野心,想要一心往上爬,只要把握住了他的这个心理,李玉龙就是一枚极为有用的棋子。
“这几个吴国刺客,身份比较特殊。所以,我希望李州牧可以帮忙,把他们三个人的尸体,悬吊在城门口,暴尸三天!”秦飞冷冷的说道。
李玉龙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暴尸三天,这位年轻镇督还真够狠的,吴国人又不是跟他有深仇大恨,犯得着这么作践人家的尸体吗?
这些话,李玉龙当然不敢说,他只是轻声问道:“秦镇督,在下斗胆问一句,为何要如此处置?”
“第一,我要让所有对于这一路人有谋害之意的人知道,惹到我的头上,绝对没有好下场。就是死,也让他不得好死!”
“第二,这三人的身份特殊。暴尸三天,有助于把消息迅速传递到吴国。至于,吴国那边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那就不是你要关心的事了。”
“第三,李州牧,西云山那一战,你并没有参与。在光州把他们暴尸三天,到时候,我可以向上禀告。就说,这次刺客偷袭西云山的事情,光州大小官员得到消息之后,紧急联系我们。在察事厅和光州官府的通力协助之下。我们终于成功的将三名刺客击杀!”秦飞淡淡的笑了笑:“如果不是这么说的话,我担心,这份功劳,就算想要送给光州的各位,也送不出去。”
“多谢秦镇督!”李玉龙感激涕零,眼圈儿红红的。看人家秦飞,为自己想的多周到!就连身边那些光州官员,也纷纷露出感激之色。这份功劳,秦飞已经说了,是送给整个光州的,今天能够在一起吃饭的,自然是见者有份。李玉龙肯定是要吃个大头,可三名吴国高手刺客,这份大礼已经足够这些小官吏喝饱了!
“暴尸三天应该没有问题吧?”秦飞问道。
“当然没有问题!”李玉龙心中翻腾不已,忍不住说道:“秦镇督,若是想要杀一儆百的话。在下还有几条计策。”
秦飞微笑道:“那有劳李州牧说说看。”
李玉龙端起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小口,用酒水壮了壮胆气,这才接着说道:“秦镇督。那些刺客胆大包天,居然敢在西云山刺杀公主和察事厅的大人们,这样的恶徒,暴尸三天已经是便宜了他们。在下以为,不如扒光了他们的衣服,倒吊在城门上。风干之后,把皮给剥了,里边塞上稻草,做成人偶,就放在西云山旁的官道上……”
这次轮到秦飞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李玉龙狠起来,还真够狠的。秦飞不置可否的敷衍道:“总之,李州牧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行,这件事,在下就一手包办了,包管让大人们出一口恶气!”李玉龙忍不住微笑起来,笑容中满是残忍的意味。
酒菜早已上齐,店主人带着一队歌姬走了进来,躬身道:“诸位大人吃的可好?这些都是熟悉舞技的女子,为诸位大人助兴来的。”
李玉龙轻声笑道:“秦镇督,水上飘的舞,可是这里的一绝,大人一定要仔细看看,绝不容错过。”说罢,又在秦飞耳边低声细语几句。
秦飞这才明白过来,水上飘虽然不是妓院,但是也有陪酒的姑娘家。尤其这儿的女子,都是店主人从各地买来的舞姬,她们个个柔若无骨,翩翩起舞之时,简直就要刺瞎男人的眼睛。若是看上了哪一位,只要出得起价钱的,便可以让她陪寝。水上飘是饭庄,可后边还有个很宁静的院落,那里一间间厢房,到了夜晚,便是一片旖旎。
李玉龙猜想,秦飞不过是个少年而已。十七**的年纪,哪个不是血气方刚?就算是洞房夜夜做新郎,对于这个年纪的男子来说,也是小菜一碟。遇到那些战斗力比较强的,随时一夜鏖战五六次也不在话下。李玉龙倒不是不想,只是他年纪已经大了,自从做了官之后,出门坐轿,在家有人服侍,早已发福的不行。去茅房嘘嘘的时候,低头已经看不到那根把儿了,只能靠触觉来完成嘘嘘。
就算给他一个绝美女子,一夜最多不过享用两次,便再也抬不起头来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这里的女子出名,才会被选来服侍秦飞,尤其方才李玉龙低声耳语的那几个女孩,还是处子之身,要得到她们,下的本钱自然不小。李玉龙仗着自己是光州地头蛇,硬是要那店主人免费大赠送,不知道那位店主人已经在肚子里把李玉龙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七八十遍。
“要是秦镇督看着喜欢,把那几个一并带去也没有问题!”李玉龙附耳笑道。
秦飞皱了皱眉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他又不是圣人,看到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自然会有所想法,只不过,察事厅这次出来是执行重任。跟地方官吃饭,还可以说是应酬,公然嫖宿……那就是察事厅的忌讳了。要是自己真这么做了,等于有个把柄落在李玉龙的手中,做了这么多年官,李玉龙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位地方官,故意假扮殷勤,想偷摸攥住秦飞的小尾巴,为日后做打算。
在李玉龙的心中,秦飞不过是个少年人,怎么会懂得做官人的心眼?殊不知,就算是七八十岁老人,遇到秦飞,被坑的几率也是极大。李玉龙这点心思,早就被秦飞一眼看穿。
“先看看再说吧。”秦飞端起酒杯,转过脸来看着那些少女,笑而不语。
店主人退出大厅,四名歌姬抱着不同的乐器坐在角落里,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几名舞姬的身上。她们姿态轻展,随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动作优美,充满诱惑,又绝不落下乘。
这世上最庸俗的舞,在秦飞眼中看来,莫过于穿着极为节约的布料,靠着胸口和大腿来吸引眼球。但是这几位少女,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天赋,她们起舞之时,时不时亮出朝天一字马……偶尔一个转身,又轻柔无比的后翻下腰……每个姿态都极为优美,绝对没有一丝淫邪的意思,但落在男人的眼中,偏偏总是会和那件事想在一起,这,才是艳舞的最高境界。
一位少女单膝跪在地上,身体就像柔软到极点的绸缎一般,轻轻的滑到秦飞身边,手腕一转,已经端起了他的酒杯,双目含情,小手捧着酒杯,送到秦飞面前,笑盈盈的望着秦飞。
“秦镇督,这杯酒可不能不喝啊。”光州官员顿时起哄起来。
“喝就喝!”秦飞接过酒杯,昂起脖子灌了下去。那名少女,悄无声息的从秦飞身边舞过。秦飞端坐,而她旋转着身体,那一双高耸坚挺的玉兔儿,几乎是擦着秦飞的鼻端掠过……
“秦镇督,这女孩子对你有意思,今天晚上你可得选她啊,不然的话,她可能就要伤碎了心。”李玉龙笑呵呵的说道。
秦飞微微一笑:“到时候再说吧。”
那女子起舞之际,再度从秦飞身边舞过,手指在秦飞的大腿上柔柔的划了几个圈,吃吃笑着退开。
光州官员们顿时又是一阵起哄,恨不得把屋顶给翻下来。
秦飞脸上虽然神色不变,心中却是陡然一惊,那少女在自己腿上画的那两笔,自己是最熟悉不过了。这不是正是自己对死老头说过,又掩饰过的……“2B”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