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话音刚落,一道赤炼刀芒已闪到眼前,划着诡异弧度的刀锋,烟花般绽放开来,每一片烟花都是夺命的灿烂。一柄白纸扇从刀芒中跃出,轻轻打开,扇骨变幻万千,顷刻间将刀芒仅有的漏洞尽皆封死。
断歌就在退无可退之时出手,势如破竹从刀光扇影中冲出。
身影急退,仿佛在小院落之中带起几道鬼魅般的幻影,只是一分一合之间,那两位宗师级高手就已经退到了吴昌身边。
“怎么?”吴昌不禁色变,他对身旁这两人极有信心,两人都是下品宗师高手,联手出击多年,彼此间的默契早已藏于心头,就算是一位中品宗师跟他们二人交手也要头疼不已。可只是交手一个回合,两人就急忙闪到自己身边,岂不是太怪异了?
“秦飞已晋入宗师境!”一人急促的说道:“他还是念修。”
吴昌出身帝王之家,见多识广,一听这话就知道坏事儿了。念武双修的人本来就极为罕见,念力配合强大的武力,那功力的增长决不能按品级计算。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只要秦飞晋入宗师境界,他马上就可以越级挑战中品宗师,而且,极有可能取得胜利。再加上那件众所周知的天丝蝉衣……
吴昌脸色剧变,脚下的反应比脑子还快,纵身向围墙上跃去。身形只在半空中,便听秦飞一声长笑:“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真当小爷在安东是吃白饭吃了半年吗?”
小小短剑剑光四溢,吞吐不定的剑芒飞散击出,有若实质,回旋撞击,纷飞之际,将院落尽数笼罩在其中,竟然没让一人逃走。
吴昌心一横,乍见解意痴痴站在院中,纵身扑上前去,想要抓住她,用来和秦飞谈判。却只见寒芒稍纵即逝,一道剑意肆虐身前,几乎一剑将他削成两半,耳边还听到秦飞似乎在说:“笨蛋!”
吴昌陡然醒悟,自己的确是个笨蛋,解意本来就是吴国细作,这样的人落在秦飞手中,杀了跟掐死一只蚂蚁并没什么不同,自己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或许是想着解意和秦飞一起献身,居然觉得两人应该有些关系。胁迫一事,差点成了笑话!
解意静静的呆立场中,她一动也没动,身边磅礴交错的剑意刀芒扇影仿佛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生死,此时在她心中没有一丁点概念!从小而来的情感和信仰,一夜之间被击的粉碎。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完全只是玩弄她的借口。什么忠君爱国赴汤蹈火,别人只当她是一枚棋子,一枚随时可以丢进垃圾桶,全然不在乎的棋子。
死也就死了吧。哪怕死在当场,她也不愿去回忆过去的种种。身旁的鏖战疾呼,显得是那么可笑,唯一让她如死灰一般的心思有所震动的,却是秦飞那飘逸灵动的身影,强大到极点的剑意!
大姐和他齐名?现在看起来,完全成了笑谈。虽然大姐在江南有第一天才少女之誉,可姐妹俩哪能不知道深浅。比较起来,大姐和秦飞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就解意所知,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桂冠,理所当然的应该落在秦飞头上。
她的心思乱的就像街上面粉张做的麻花,脆的也像一根麻花,只要轻轻一捏,已经失去了所有支柱的解意,立刻就要垮倒。
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里渐渐平静了下来。解意缓缓抬起目光,满院只有一个站着的男人――秦飞。他衣衫破裂了几处,头发被汗水打湿,手捂着胸口不住喘着气,嘴角隐隐有些血迹,看起来受了并不轻的伤。可他的对手们更惨,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或被刺中心窝,或被剑意爆体,又或被肢解个七零八落,几乎全都死去。
几乎的意思,就是没有死光光。吴昌,跪在地上,秦飞的断歌点在他脖颈上。
“秦飞,你不要杀我。”吴昌英俊的脸庞,忍不住开始抽搐,连声道:“楚国人能给你什么?无非是名利,我们吴国也能给你。你放过我,我带你回吴国。给你弄个好大的官职,至于田地金银美女,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求饶的时候总是这几句话,我早就听烦了。”秦飞咳嗽了几声,方才那两个宗师还真的很不好收拾。秦飞刚刚晋入宗师境不久,有心想要试试自己的功力,决意不动用断歌里的大宗师剑意。而是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规规矩矩的和两位吴国宗师大战一场。那两人成名许久,分进合击极有默契。好几次真的差点要了秦飞的命。如果不是秦飞身上有一件天丝蝉衣护体,有一柄断歌锐不可当的话,现在趴在地上的尸体,就应该有秦飞了。
虽然将他们尽数杀死,可秦飞也受了伤,如今还气血翻腾,气海凌乱。说句话都急忙喘两口气,咳嗽几声才能舒服一点。
吴昌被秦飞这么一骂,想要换些新词,却苦于形势比人强,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抬头看到解意还站在那里,顿时灵光一闪:“秦镇督,你别杀我,这女人和她姐姐你都已经抓了,以后她们就是你的家妓,我有她们的秘密!”
“太笨了!”秦飞笑道:“你应该说,我还年轻,一点也不想死,这世界美女如云,花花绿绿多么好玩,我还没有玩够,我还想继续玩下去。如果你这么说的话,同为一个年轻人,我或许会体会你的心情,饶你不杀,可惜你太笨了。”
吴昌面如死灰,秦飞这番话的意思无非已经告诉他,死路一条。
这世上,**丝求饶都是家有八旬老母三岁幼子,高富帅求饶就许以荣华富贵,希望能打动杀人者。可惜,秦飞压根就不吃这两套!
“栽在你手中,我认了。我是堂堂吴国皇子,你抓我回去,押赴东都,让楚国上下处置我,我无怨无悔。”吴昌低头道。
“你想的太美了。”秦飞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