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的心中充满了黑暗,罪恶便在那里滋长起来,有罪的并不是那犯罪的人,而是黑暗的制造者。
时间临近圣诞节。
Z市已经有了些许的节日气氛,大街小巷的商铺开始了装扮,随处可以听见欢乐的圣诞歌曲。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洋节日已经走进了大家的生活,并占据了一定位置,连老年人也都跟风开始过圣诞节。
在一场初雪之后,西山的游乐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一只号称‘踢不烂’的登山鞋被摆放在了过山车下方的草地上。
原本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由于这里的过山车是半悬空状态的,乘坐的人都是双脚踏空的状态,在经过激烈的爬升、下降、倒转之后,难免有些人的鞋子、零钱、甚至是手机要遭殃。
曾经就有些人专门蹲守在过山车下面捡零钱,当然,他们并不会还给失主,只不过是当做一次撞大运、发横财的好机会罢了。
但这一次,大不相同……
有人在那只‘踢不烂’里看见了人脚,吓得四处乱跑,大喊大叫。
工作人员赶到现场,让保安拦住了乱跑的游客,解释说这并不是人脚,而是鬼屋里面的道具,是因为工作疏忽才掉落在了这里,让大家不要惊慌。
工作人员A:“非常抱歉,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吓到您了,送你两张圣诞节当晚的夜票作为补偿,您看行吗?”
被吓到的游客叹了口气,脑袋里盘算了下这两张票价值近三百元,痛快接下了。
工作人员B:“那这件事儿还请您不要再扩散了,我们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游客点头,“我明白,我不乱说,你们以后可别这样了。”
就这样,一个本就心怀贪念的人,因为一个瞬间变成了监督者,一脸正义凛然。
这转变让人无比恶心。
“什么东西!天天来捡钱,贪图小便宜,要我说这只脚就是他放的!”工作人员B呸了一口。
工作人员A始终没接茬,提着那只鞋的鞋带一路走向办公室。
砰。
门被摔上的一刹那,他的腿都软了。
“怎么了?”工作人员B问道。
工作人员A颤颤巍巍的坐在沙发上,“太晦气了,把鬼屋的那些人都喊来,这个季度的奖金全都扣发!”
鬼屋的人员赶到了现场,大家经过仔细辨认之后都摇摇头,这东西的工艺和他们制作道具的工艺不符,而且也没有记录在案。
“我的妈呀!”
忽然,一个女员工在看了鞋子之后大喊了一声,跌坐在地上。
“蛆虫!”
或许是因为办公室太过暖和了,原本已经停止的腐败又开始继续,生命力顽强的幼虫正不断的从鞋子中涌出,很快就爬到了办公桌上。
众人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
为了庆贺上一个案子圆满破获,也为了庆贺老江洗去了嫌疑,凌海决定请大家吃饭。
吴道碰上了个急事儿,推拒了邀请。
他站在路边,看着手机上六七个未接来电,蹙起了眉。
“喂,吴道!出事儿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别着急,慢慢说,怎么了?”吴道让对方先冷静下来。
“老四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你不忙的话就赶紧回来一趟吧。”电话那头说道。
Z市法学院,男生宿舍。
老大、老二正一脸愁绪的走来走去,与往日吊儿郎当的形象不一样,他们这会儿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没了主意。
刚刚打给吴道的电话,正是他们拨通的。
“老四这情况得和导员说下。”老大突然停住动作。
老二愣了一下,“那老四可就废了,这样一来,他会恨死咱们的。”
谈话间,吴道推门走了进来,“怎么回事儿?老四怎么了?”
“他那样有些时候了。”老大朝着老四祁斌的床铺努努嘴。
吴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老四正半坐着,靠着墙壁,一只手机械性的挥动着,幅度不大,可频率却非常的有节奏,他的目光很呆滞,盯着一面白墙,眼窝深陷,皮肤暗淡无光,嘴唇也干裂脱皮……
“怎么回事儿?上次我回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吴道问道。
老二凑近吴道,“他是两天前才回来的,临走之前和我们说有事儿要外宿,我们也合计人家现在不是单身狗了,谈恋爱想去个宾馆什么的也正常,可是回来以后他就不对劲儿了,第一天发了高烧,我们买了点儿退烧药给他,他就一直睡一直睡,偶尔念叨着‘都活了’,‘别追我’,我们也听不懂……”
“我来说,我来说!”老大忍不住抢话,“这跟发不发烧没关系,大小伙子生病有什么的?都年轻力壮的!我们打算帮他把衣服洗了,结果发现外套上袖口边上有血,我们辨认了一下应该是人血,这事情可就严重了,我们想问他,可他一直这种状态,我们也没了主意,想报警又担心有什么隐情刺激、伤害了老四就不好了,想找导员也怕出现这种问题,想来想去只有先和你商量一下了。”
吴道听清了事情的原委,又看了看老四的状态,“那些衣物给我,我拿去检测下,你们先看好他,我看他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短暂性的行为异常,可以先帮他和导员请个病假,具体原因等我检测结果出来再说。”
老大、老二点了下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老四祁斌其实是他们几个当中最乐观有主见的,他又是一个来自北方的大汉,性格粗狂刚强,究竟是什么事情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呢?
“会不会中邪啦?”老二眨了眨眼,“要不找个什么仙姑、道士的给他看一看?”
他话音刚落,老大就给了他一脑瓢,“你是脑袋进尾气了么?大哥,你是什么年代的人啊,现在还相信那些!”
“对了,老四的女朋友什么来路?”吴道好奇的问道。
老大回忆了下,“一开始我们以为是隔壁体校的女生,但好像不是,具体的他自己不说,不过我们判断应该是社会人士,反正不是学生,八成是个成熟风韵专祸害小弟弟的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