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一一愣,连忙追问道:“还有一个人不放心?那个人是谁,孩子的爸爸吗?”
斋藤花叶摇了摇头:“不是,那个人是我的前婆婆。
本来,我的这个攒钱计划实施了一个月,没有出过任何问题。但不知为何,前婆婆知道了这件事,开始不依不饶地闹了起来。
林警官,不怕你笑话,当初,婆婆在知道我和前夫离婚,前夫把孩子和房子都给了我之后,就到我们家来大闹过一场。
在她看来,我要么得到孩子,要么得到房子,哪有两者兼得的便宜事呢?
那天,我实在拿她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前夫,他到这里把他妈接走了。在前夫的百般阻扰下,前婆婆给我打了几次电话后,最终也只能偃旗息鼓。呵呵,毕竟是她儿子出轨我们才离的婚,她确实也有些理亏。
但是没想到,就在我做兼职一个月后,也就是五月底,她来我这里看小葵,结果从一个安保嘴里得知,我居然每天晚上都会去超市打工,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
这下可好,她顿时吵翻了天,说这样做很不安全。我当然也知道不安全,所以只能乖乖站着让她骂。结果她越骂越来劲,说我这个女人,得到了一套这么贵的房子还不够,还要去打什么工,真的是眼睛掉钱眼里去了。
我被她骂得心头火起,就把她赶了出去。”
林真一仔细地听着,听到最后,他好像隐隐抓到了什么重点:“斋藤小姐,照理来说,您才是这里的户主,这个住宅区的安保管理又很严,到底是哪个安保把你的近况告诉你前婆婆的呢?这应该是违规的吧?”
听到林真一这么说,斋藤花叶瞬间火冒三丈:“是啊林警官,你说得真是太对了,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安保嘴这么碎,否则我早就投诉了!
而且当时,我也根本无暇去追究安保的责任了。前婆婆有事没事就要来吵一吵,烦得我够呛。
可是我也不愿意丢掉兼职的工作,毕竟以后小葵长大了,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我们母女俩不可能永远依靠前夫的抚养费过日子吧?
所以,我特意拜托了我们小区的安保队长松田大叔,一旦前婆婆又到我家来,请他务必马上给我打电话……”
“什么,安保队长松田大叔?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松田达也?!”林真一控制不住自己的惊讶,打断了斋藤花叶的话。
斋藤花叶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激动情绪吓得有些愣怔,轻轻地点了点头。林真一大喜过望,他有种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抓住案件最关键的部分了。
想到这里,林真一也不和斋藤花叶兜圈子了,着急地问道:“斋藤小姐,今年6月12日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提前回过家?具体时间是八点半左右。”
斋藤花叶拿出手机,翻了翻自己的通话记录,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了对方:“是的,林警官,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6月12日那天晚上八点半左右,我像往常一样在超市上班。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来电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了起来,话筒里面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似乎是一个陌生人,至少我一点都想不起他是谁。
那人说,他也是我们那个住宅区的住户,就住在14号楼里。他从厨房可以看到我们13号楼的客厅,所以看到过好几次我前婆婆到家里来大吵大闹的场景。
今天,那个老太婆又来了,现在正拉着我女儿在理东西,好像想要带她离开。
说完,那个男人又解释说,他只是怕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失去女儿,才来通风报信,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免得他引火上身。
说罢,那男人就把电话挂断了。”
林真一点点头,那个打电话来的男人应该就是松田达也。他可能是使用了变声器,所以斋藤花叶在惊讶中没能认出他的声音。而且作为一个单身母亲,斋藤花叶是绝对不可能听到这个消息无动于衷的。
但是这个借口也不是没有漏洞,斋藤花叶只需要给小葵打个电话,不就能拆穿这个谎言了吗?
面对林真一的提问,斋藤花叶看了看他,笑着说:“林警官,你一定还没有孩子吧?有了孩子,尤其像我这种,离了婚一个人带孩子的,就算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敢疏忽。
那天,那个男人一挂断,我就连忙给小葵打了电话。可是小葵当时非常平静,说奶奶并没有到家里来。
虽然她这样说,我还是向超市老板请了个假,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我当时想着,小葵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万一前婆婆真的去了我家,在旁边暗示她说谎。虽然这个可能性确实不高,但是我可不敢冒这个险。
在我经过安保室的时候,我还特地看了一下,发现松田大叔并不在里面。所以我就更心急了,想着怪不得婆婆来家里,松田大叔没有给我打来电话。
于是,我对那个男人说的话更相信了几分,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楼下。
可是,等我心急火燎地赶到家里,小葵果然是一个人在家。那个陌生电话显然是一个无聊至极的恶作剧电话。
这次事件,导致了我六月份的全勤奖全泡了汤,我被气得够呛,想回拨电话把那个无聊的人大骂一顿,结果对方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问到这里,林真一心里也有了谱。
很显然,松田达也是利用了斋藤花叶对女儿的母爱,来达到自己杀人的目的。
林真一严肃的神情让斋藤花叶有些惧怕:“林警官,我记得,19楼的长谷川小姐就是6月中旬被杀害的。她被害这件事,和我接到陌生人恶作剧电话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
林真一正想回答,就看到卧室的门被悄悄地推开了一条缝,一个小脑袋钻了出来。显然是小葵担心妈妈,偷偷来打探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