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新月说了几句编排人的话,禄儿忙摘了自己的银戒指塞给她,总算是堵住了赵新月的嘴,回去给主子复命。
暗处齐家姐妹交换了个眼色,一人丢出一个石子,让正高兴的试戴银戒指的赵新月又摔了个跟头。
刚好还是那一桶猪食上,手中的戒指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啊!我的戒指,那可是银的啊!”
赵新月没有发现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叫声惹的好几户人家的狗乱吠,而她则是趴在地上仔细的寻找着那枚戒指。
“姐,我这手法也太不准了,最开始是想让赵新月往前倒,和那个丫鬟一起洒一身猪食的。”齐夏花不太满意的道。
“明儿开始和小姐们一起练功夫的时候,你多花点心思。这点小事都有误差,以后咋保护小姐们?”齐春花借机教训妹妹。
齐夏花受教的点头,激起了要学好功夫的念头,赵新月的事已经被抛诸脑后。
马嬷嬷和禄儿先后回了老宅,可柳老太一天不作妖就心里难受,站在院子里骂骂咧咧的,马夫人不想污了女儿们的耳朵,只能让二人先去做饭。
柳树根回来的时候明显脸色不大好,马夫人关怀几句后,只当是柳树根不适应村里的环境,倒是没有多想。
“族长怎么说?”
马夫人温柔的为柳树根倒了杯,体贴一向是她最拿捏的好的尺度。
看着马夫人脸上的妆容,柳树根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柳王氏素面朝天的容颜,竟觉得自己的发妻比马夫人更耐看。
大概是乡下的泥土气息太重,以前最喜欢马夫人身上的香薰气味,此刻在乡下狭小的屋子里,柳树根竟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快,熏的他不舒服。
“族长说选好了黄道吉日,会让人来通知我祭祖的事。”柳树根借喝茶的动作掩饰住眼底的情绪。
族长对锦衣归乡的柳树根态度尚可,但得知柳树根做了入赘的女婿后,态度明显有些变化。
就连祭祖的事,族长也明显是要拖延,并未给柳树根明确的日期,让柳树根心里呕得很,可又不能得罪了族长。
小五过继的事,族长不点头就没办法进行,哪怕是马夫人同意了也不能让柳家的后代改姓马。
“夫人,为夫从前被村里人照拂过,这次离开之后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再回来看一眼,便想为村里做点事。”
柳树根整理好情绪后,苦涩的道:“为夫已经为入赘的女婿,这一次祭祖也是最后一次,说是族里的耻辱也不为过。所以,为夫想给族里添上几亩族田,夫人觉得可否?”
柳树根的心思马夫人懂得,也不觉得是多为难的事,便点头道:“夫君是该这般做的,只是家里的资产不比从前,也要为以后的生计着想。不若咱们出一百两银子如何?”
“多谢夫人成全。”柳树根憋了一上午的气,总算是看在银子的面上散去了。
厨房里柳絮当起了烧火丫头,实在是她的厨艺会糟蹋了好食材。
马嬷嬷看着禄儿心急火燎的模样,便知道这丫头稳不住了,便对柳絮道:“絮姑娘回屋去给孩子喂奶吧,我们两个忙的过来,瞧把孩子饿的都哭了好一会了。”
柳絮心疼孩子,道了谢便起身要离开,马嬷嬷却塞给她一个小碗,里头放着几块野兔肉。
“奶着孩子,得多吃点有油水的东西才成。”
马嬷嬷还想从柳絮嘴里套话,自然对她好了几分,她可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否则也不能护住马夫人长大。
厨房里没有外人在,马嬷嬷才对禄儿道:“说说你都打听出来什么,这事我会和夫人说,你管住嘴巴,别让两位小姐和福儿知道。”
马嬷嬷现在心里也是乱的,自家夫人已经与柳树根是夫妻,想要休夫也不是不可能,可那份救命恩情在,马夫人怕是不能狠下心肠。
但……
马嬷嬷眯着眼睛,脑子里想着要怎么维护马夫人的利益,至于其他的人都要排在马夫人后面。
也许是赵新月今儿有财运,那枚戒指还是被她找到了,只是回到肖家的时候,便看到肖寡妇板着脸坐在院子里等她。
想到忘记拿回来的泔水桶,赵新月有些心虚,小声的叫了声:“娘。”
“我说过,你再和三房过不去,肖家就容不下你了。”
将早就准备好的包袱扔到赵新月脚边,肖寡妇冷声道:“你的东西都在里头,这二两银子算是全了这一场孽缘,往后你和我们肖家再没瓜葛。”
二两碎银子扔在包袱上,肖寡妇没兴趣与赵新月做戏。
一次次的容忍了赵新月,不过是看她没家可归,肖寡妇不想逼死她罢了。
可赵新月屡次的闹腾,肖寡妇的同情心已经被磨没了,何况她今儿还好巧不巧的听到赵新月和禄儿说的那番话。
这种恶毒的妾室留下一天,肖寡妇就要担心自己的儿子没法娶媳妇。
“呵!当我稀罕你们家是咋的?一年到头吃不上一口肉,肖竹连家都不回的让我守活寡,当我和你一样是寡妇啊?”
看着肖寡妇逐渐黑沉的脸,赵新月骂的更开心了,得意的道:“我三舅最疼我了,往后跟着我三舅,我还怕找不着好夫家?你们娘来都稀罕那贱丫头,注定了这辈子就是受穷的泥腿子命。”
“你给老娘滚!”
肖寡妇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有人说肖竹不好,起身拿了立在窗下的扁担,肖寡妇便朝赵新月招呼过来,嘴里骂道:“老娘给你脸了是吧?摇滚就麻利的,真当老娘没收拾过你,就忘了咋打人了是吧?”
“救命啊!老虔婆要打死了!”赵新月吓得抓起包袱和银子就跑,生怕被肖寡妇给抡着。
这边肖寡妇闹出的动静倒是引来不少人看热闹,可比起柳树根带着新媳妇回来的事,这点小热闹根本不算个事,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自从柳树根带着礼物登门后,族长就一袋烟接一袋的抽着,屋子里的烟雾呛得他直咳嗽。
视线落在那看着好看却不值钱的四样礼,族长看着大孙子道:“你去趟三房,把柳芽那丫头给我叫来,就说有要紧事。”
杨德在家里一向很有话语权,也是杨族长有意要栽培他的意思,下一任的村长自然不能和村里其他同龄的后生一样只知道种地。
“爷爷这是要站在三房这边?”
杨德不放心的问道,怕杨族长又做错误的决定。
“你去叫人吧,这事爷爷心里有数。”
杨族长没有正面回答,挥手让杨德赶紧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