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长久两个字的时候,柳芽的视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扫过韩尧的下半身。
只是柳芽那张娃娃脸,再配上一本正经的神色,让人无法怀疑她这句话是有内涵的。
可大家却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韩尧爱眠花宿柳的好名声,却碍于他的身份不好直白的取笑。
“柳小神医说笑了,本公子一向身体硬朗,怎会有不适?劳柳小神医挂心了。”
韩尧压下心中的不悦,硬生生的曲解了柳芽的意思。
柳芽倒也不在意,而是语气明快的道:“不是求医问药便好,否则千两黄金的诊金,我还真怕韩公子一时不凑手,届时去了京城又多了一处债要去讨,也是很累人的。”
“不过韩公子也要明白病不忌医的道理,若真的有不适,又不好看大夫,可以着人去我的药铺买成药,伙计会根据韩公子的病症给您开药的。”
韩尧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这会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
柳芽有意无意的暗指韩尧有男人那方面的病症,但凡是男人就接受不了。
“柳小神医当真是医者仁心!”韩尧闷声道。
“韩公子客气了,我也是研究药方太耗银子了,故而对诊金十分看重,只能委屈病人多付出一些了。”
“这一点,祁小姐可是深有体会,是吧?”
见祁书瑶等人走来,柳芽话锋一转,将祁书瑶拉扯进话题中。
不是柳芽要挑事,而是祁书瑶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这可是朵白莲花呢。
“柳小神医医术高明,恐唯有药王谷谷主能与你媲美,当得起千金诊金。”
祁书瑶笑容不变,赞美的话也似由衷而发,只是那捧杀的意味太明显,柳芽想装作听不懂都不成。
“谷主前辈的医术,不是我一个农家出身的大夫能够比及的。不过谷主是世俗之外的高人,我就是一个穷怕了的乡下人,更喜欢真金白银这些铜臭的东西。”
柳芽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身份,也不在乎会被人说嘴。
倒是柳芽自爆身份,祁书瑶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只能吞咽回去,否则便是她不够知书达理了。
“回京的路程要走至少一月,届时还望柳小神医能照拂几分。只是祖父一向两袖清风,怕是再付不起第二个千两黄金了。”
祁书瑶用玩笑的口吻,暗指柳芽没有医德,更是为自家冠了个好名声。
柳芽倒是不知祁书瑶也要随太子仪驾回京,但也不觉得意外,毕竟路上人多能相护照应,就算遇到危险,只要太子能自保就不会放任这些管家的公子、千金们不顾。
“这个就要看太子殿下如何安排了,柳芽奉太子殿下旨意陪同入京,倒是不敢擅作主张。”
柳芽笑着把责任踢了出去,坚决不肯松口免费为这些公子哥和千金们免费看诊。
太子愿意笼络人心,只管出诊金便是,柳芽乐得这一路上再多赚些银子。
安逸身为东道主,见气氛微妙,只得打了个圆场,邀众人先上船去。
柳家这边,除了王云觉得有些不对,却又分辨不出哪里不对之外,其他人至少都明确哪些人与柳芽不对付,是他们要格外留意的人。
登船之后,安逸便安排人带柳芽一家人去了三楼,有意把三楼给柳家人单独使用。
三楼能眺望远景,自然是最好的一层,但三层相对较小,也不适合人多聚在一起,只房间就不够用的。
“之前坐船坐到只想上岸,却不知道游湖是另一番风景,果然景色也会随着心情变幻。”
展开双臂,站在温暖的阳光下,柳芽感受着微风拂面,缓缓的闭上双目。
如画般的风景已经印入脑海中,若是没有楼下的谈笑声,柳芽绝对愿意在湖面上游玩一整天。
“我还以为二姐很喜欢坐船,原来也和我们一样啊。”
柳苗毫不留情的笑话柳芽,她当时可是受不了的直报怨,还被柳芽取笑了一番呢。
“呵,至少我没有每天皱着眉头,和小老太婆一样。”柳芽反击。
“我那是直率,可不像二姐这样,明明不喜欢还要憋在心里,也不怕会内伤。”
朝柳芽做了个鬼脸,柳苗笑嘻嘻的跑去和杏儿玩了起来,不论在何时何地,两个小丫头都不会闷着,哪怕是抱怨坐船无聊的时候。
小五正是淘气的时候,胡娘子他们拍一个人守在楼梯那里,剩下的人就逗着小五玩,小家伙跑的咯咯直笑,显然是一家人中最开心的那个。
看着这一幕,柳芽走到凭栏远望的柳叶身边,问道:“大姐最近好像有心事,不能说给我听的那种吗?”
“贫嘴,大姐有啥好瞒你的?”
嗔了柳芽一眼,柳叶不着痕迹的把一块玉佩放入袖袋中,却不敢看柳芽的眼睛,蹙眉道:“第一次和家里人分开,我这心里不踏实。
虽然你经常独自出远门,可我听说京城遍地是贵人,你又是那不能吃亏的性子,大姐真担心你得罪的人太多了。”
柳芽摸摸鼻子,尴尬的道:“在大姐眼中,我就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啊?”
“你若不懂事,就没有懂事的人了,何况你才多大啊。”
柳叶轻叹着,侧身望着柳芽,柔声道:“芽儿,有时候我多希望你能无忧无虑些,偶尔也做些让家里人给你善后的事。可……
京城不比乡下,你要是真的被人拿捏了把柄,就算我们上门去磕破了头,怕是也帮不了你,咋能不担心你呢。”
“大姐你知道的,我上头可是有人罩着的,只要不杀人放火,不叛国弑君……唔!”
柳芽话还为说完,便被柳叶给捂住了嘴巴。
神色紧张的朝二楼望去,见没人关注这边,柳叶才跺脚道:“刚夸你懂事,咋就啥话都敢往外说呢?隔墙有耳,这个道理你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