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啪——”
“唰——”
数个黑衣人以各种奇形怪状的姿态飞了出去。
不多不少。
七个人。
正是瑰玥被削掉的头发的数量。
杀手们:“……”
哪里来的女魔头。
不是说宴淮真孤身一人出宫,身侧并无守卫吗?
情报组干什么吃的!
一具尸体躺在瑰玥脚边,小姑娘抬起脚,啪的一下踢出去,和另外六具尸体形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哇喔,漂亮。”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舒心的画面,瑰玥一直紧绷着的小脸松了松,露出一个柔软乖巧的笑来。
手边。
原本晶莹剔透的糖葫芦此时已经覆上了一层血色。
在阳光下鲜红无比。
瑰玥:“……”
小脸绷紧。
她笑盈盈地抬眸,对上一个杀手的眼睛:“你们先是弄断了我的头发,又弄脏了我的糖葫芦,再给我买一个新的,不过分吧?”
说着,她眨了眨眼睛。
一副你们占了大便宜的姿态。
“否则,我就只能够劫富济贫了哦。”
瑰玥突然发现这个世界的不好。
她没钱。
大小姐怎么能够没钱呢。
不过还好……
瑰玥的目光看向一直神奇的躲在她身后的男人。
还好她现在有个小弟。
她歪了歪头,冲着宴淮真笑了笑。
笑容明媚,配上那一张妖冶漂亮的小脸,格外蛊惑人心。
一时被瑰玥惊住的杀手们此时终于反应过来,提着剑,再次冲了上去。
“杀!”
瑰玥:“……”
她不解。
真的不解。
明明打不过,为什么还要上呢?
她非常认真地看着宴淮真道:“他们是不是傻?”
宴淮真笑了,为瑰玥那认真的模样。
“他们是死士。”
“死士?”
“就是无条件服从主人的命令,心中无生死。”
“哇哦,好酷。”瑰玥随手把糖葫芦扔出去,一击即中。
又一个死士倒下。
糖葫芦直直地插在他的心脏。
少女的话飘在风中。
“不过,我不信。”
怎么会有人无条件服从另一个人的命令呢?
……
……
尸体横七竖八。
瑰玥嫌弃地瘪了瘪嘴,抬起手在太子殿下的衣袍上蹭了蹭手指上沾染的血迹。
好在太子殿下的衣服是红色的,看不出来。
宴淮真也终于松开一直拽着的瑰玥的衣角,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多谢小花救我。”
瑰玥抬眸,哼了声。
“你好没用啊。”
嫌弃得真心实意。
她转身。
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由于刚刚的刺杀。
街上人们四散,此刻空空荡荡的。
宴淮真追上她:“小花去哪儿?”
男人身形高大,走在瑰玥的身侧,为她挡了阳光,还算有用。
瑰玥抱胸。
“要你管。”
小姑娘漂亮的大眼睛转了又转,在街道上看来看去,只觉得到处都是新奇。
“轰隆隆——”
安静的街道传来马蹄声。
很快。
一队人马出现在两人面前。
为首之人从马上落下,低着头快速地走到宴淮真身前,单膝而跪。
“下官来迟,还请殿下责罚。”
来人是负责管理京城治安的宋庆宇宋都尉,听闻太子殿下当街受到刺杀后便赶了过来。
一路紧赶慢赶,还是迟了。
瑰玥感觉身侧之人的气质瞬间变了,刚才还颇为温柔和煦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迟?本宫倒不觉得,小花刚刚解决那些人,你们就到了。”
说着,俊美的男人脸上浮起一抹令人胆寒的笑:“本宫看,你们来得挺及时,不早不晚。”
硕大一顶涉嫌谋害当朝太子的帽子盖在宋庆宇头上。
他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殿,殿下说笑了,下官怎么……”
宴淮真冷笑着打断他的话:“说笑?本宫当街遇刺,若不是小花姑娘在,恐怕此时没空和宋都尉说笑。”
宋都尉这回是话也不敢说了。
不过……
这是从太子口中第二次提及了‘小花’这个名字。
他没忍住抬眸瞥了一眼太子身侧之人。
少女一袭红衣,妖艳如火,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些许不耐烦,双手抱胸,整个人气鼓鼓的。
就是她杀了那些人?
“希望宋都尉能够给本宫,也给父皇一个交代。”
宋都尉忙回道:“是,殿下。”
“半日,若是落日前不能给本宫一个交代……”宴淮真话说一半,笑意不达眼底。
半日?
宋都尉想要说话,嘴张了一半又闭上,不敢再言。
只能憋屈地把话咽进肚子里。
“是,殿下。”
宴淮真收回目光,侧眸对上一双大眼睛,目光灼灼。
他挑眉。
瑰玥:“你真磨叽。”
外面的人都这样吗?
说起话来弯弯绕绕,听得她头都大了。
宴淮真:“……”
宋都尉:“……”
这回他是真没忍住,抬起了头,看看这位女中豪杰。
竟敢这么跟太子说话。
她是谁?
……
……
“她是谁?”
皇帝沉重磁性的声音响起,不怒自威。
养心殿。
宴淮真姿态懒散地坐在一边,打了个哈欠,“父皇,您现在该关心不应该是儿臣,怎么那么在意一个外人?”
“外人?那姑娘可是救了你的小命。”
宴淮真表情越发不屑:“不过是一介平民,救了本宫是她的荣幸。”
皇帝皱眉:“老二,你这性子,真的是该改改了,惯得不成样子!”
宴淮真又打了个哈欠。
“好好好,儿臣会有重谢的,毕竟,是儿臣的救命恩人。”
他那副模样,一看就没有放在心上。
皇帝气的把手边一个奏折扔到了他身前:“看看,知道今天刺杀你的是什么人吗?”
“儿臣不知,毕竟,想要儿臣性命之人太多了,父皇说呢?”
面容俊美的男人脸上突然没了笑,面若冰霜的模样,看起来很是高冷淡漠。
父子二人四目相对,暗流涌动。
还是宴淮真突地笑出来,意味不明,“不过……好在儿臣有父皇。”
看着这张脸,皇帝眼神一阵恍惚,一口气突然没上来,重重地咳了咳。
他摆了摆手,“知道就好,真该好好改改你这性子,行了,今日你受惊了,回东宫歇着去吧,父皇累了。”
“儿臣告退。”
宴淮真不伦不类的行了个礼,捡起地上的奏折。
转身离开。
他一出门,皇帝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
有一位青衫男子从他身后的屏风走上前来。
“陛下,太子身上有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