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瑰玥横甩出一把凳子,砸在要补刀的黑衣人身上。
“小花!快给本宫杀了他们。”
微哑的声音夹杂着满满的怒意,凤眸中满是怒火。
瑰玥侧眸,看向已然迅速躲到她身后的宴淮真。
“……”
仿若时光重现。
那日也是这般。
男人脸上苍白,气若游丝,一副马上就要挂了的模样。
修长白皙的手指捂住胸口,被鲜血染红,艳丽的红色显得他手指越发的骨节分明。
血液从指缝间流下,滑到腕间。
瑰玥在一片混乱中定定地看了几秒。
“你手还挺好看的。”
宴淮真:“?”
【啊——】
系统尖叫声响起。
刺耳得很。
“他不是没死,你叫什么?”瑰玥揉了揉耳朵。
【他是没死!我们要死了啊!】
“?”
任务进度突然疯狂跳动。
在正负百分之五十之间。
“走!”
宴淮真捂住胸口,反手拽住瑰玥的手,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去哪儿啊?”
瑰玥一脸茫然。
顺脚踹开穷追不舍的黑衣人。
“走就是了,离开这。”
瑰玥:“……”
她还没玩够呢。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厚道。
宴淮真步伐踉踉跄跄,看着要狗带一般,实则巧妙地躲开了每一个黑衣人的攻击。
莫名其妙加入战局的瑰玥:“……”
一脚一个。
这些人却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
瑰玥踢得脚都累了。
好烦。
自从上次被宴淮真利用后,她就一直用系统的道具掩盖了自身的妖气。
若不然也不可能在皇帝面前当那么久的‘静心道长’。
静心道长现在有点不静心。
“唰——”
剑风划过。
瑰玥回眸,见是刚刚琴弹得极好的黑衣男,反手抢过他手中的长剑,动作干脆利落。
刷的一下砍掉了他的右手。
“好好的琴不弹,玩起剑来了。”
少女黑色的瞳眸染上些许血色。
察觉她的变化,宴淮真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小声道:“不用都杀了,咱们上马,很快就结束了,你想要的,今天之后,就很快了。”
她想要的?
他当皇上啊。
瑰玥舔了舔牙尖,还是很烦躁。
再一剑。
一剑封喉。
鲜血喷射,男人死不瞑目。
左手捂住自己的脖颈,直勾勾倒地。
“可惜了那琴声。”
她感叹道。
“我也会。”
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见缝插针。
瑰玥:“……”
两人终于走出了门外。
望着身后还穷追不舍的人,瑰玥眼眸微眯,朝最前方的两人扔下自己手中的长剑。
“噗呲——”
串糖葫芦。
“哇哦,完美!”
正中心脏。
“上马走!”宴淮真道。
瑰玥:“可是我不会骑马呀。”
她望着高大的马,刚刚还宛若女修罗般的人,瞬间显得十分娇小。
瑰玥隐约听到一抹轻笑。
下一秒。
腰间被一只手揽住,稳重的力道将她带上马。
“哇!”
她眼睛一亮,视线瞬间高了不少。
“走了!”
“走走走!”
可终于不用打架了。
她不喜欢。
淑女才不会打架呢。
……
……
“驾!”
瑰玥坐在宴淮真的身前,两人靠的极紧,朦胧月色下,男人身形高大,将身前的姑娘整个人都包裹住。
看起来安全感满满。
而事实上——
身后男人身上的血腥味越发严重,瑰玥皱了皱鼻子,默默往前蹭了蹭。
可别挨到她。
衣服脏了可就不好了。
黏糊糊的。
察觉她的意图。
宴淮真一手握住缰绳,微微一动,突然一个不稳,瑰玥被往后颠了颠。
“你小心点,血别沾到我身上。”
“……这我可没法控制,我们现在逃命呢。”男人丝毫不见刚刚语气虚弱的模样,清磁的声音慢悠悠道。
莫名贱嗖嗖的。
瑰玥啧了声。
“天气这么热,离远点离远点。”
“……”
惊鸿楼开在皇城外,此时丑时已过,城门紧闭,宴淮真驾着马往远处走去。
身后之人实在死皮不要脸的紧,加上绷紧了身体实在不舒服。
她靠在身后之人的身上。
“去哪啊?”
她声音带着几分困倦,打了打哈欠。
“不是没玩够?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说这个瑰玥可就精神了。
“刺激不?”
男人轻笑的声音顺着晚风悠扬地飘散在空气中。
“你会喜欢的。”
伴随着马蹄声,有些嘈杂。
“你说什么?”
“我说,你会喜欢的。”
借着月色,宴淮真垂眸看着怀中的姑娘,殷红的唇瓣微微勾起。
……
……
“好玩的地方,是这?”
啪——
宴淮真用力拍了下马屁股,马儿长鸣一声,往远处跑去。
月。
越发亮了。
光秃秃的悬崖边上,风很凉,下面是湍急的河流,瑰玥踢了个石头下去。
许久。
听见咚的一声。
哒哒哒——
纷杂的马蹄声响起。
有人追来了。
瑰玥头疼,这一晚上,可真没闲着。
她抬头。
“今天晚上都是你的计划?”
宴淮真淡淡道:“将计就计罢了。”
这几年来。
那个蠢货可是一直想要杀了他。
如今有机会。
怎么可能不急。
“那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乱糟糟的。”瑰玥瞪眼。
宴淮真:“……”
“我之前想和你说计划,你那不是不想听吗
瑰玥:“……”
想起来了。
她迅速转移话题。
“那你这血?”
宴淮真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这个是假的,用内力逼出来的。”
瑰玥眨眼。
新词汇。
内力。
她看剧情的时候见过。
飞檐走壁。
上蹦下跳。
不在话下。
不过……
这个是假的。
她眨眼,指了指宴淮真的胸口:“那这个呢?”
“真真假假,别人才分辨不出来。”
宴淮真轻飘飘道。
“你真的受伤啦。”瑰玥语气带着几分惊讶。
不愧是男主?
这么拼。
“你在关心我?”
宴淮真眉梢微挑。
“当然,我可怕你死了。”
瑰玥语气真诚。
死了她就不能继续玩了。
她还没玩够呢。
宴淮真垂眸,望着身前的姑娘,“若是我当上了皇帝,你会如何?”
宴淮真至今也没能明白,这个小妖为何要这样做。
没见她多热衷。
反而每天只想着玩。
那么,就唯一只有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