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大雪纷飞,今年的北海格外的寒冷,连山县作为-省北边的小县城更是寒冷异常,大雪熙熙攘攘的下了三五天。
这天早上,连山县城的人早上起来,豁然发现马路上的积雪竟然只有薄薄的一层,原本近乎一尺多厚的积雪明显一大早就被人处理掉了。
在连山县最大的交通要道连山路上,此时正有三十几个青少年,拿着铁铲′在马路上顶着大雪和呼呼的北风忙碌着,边上一辆卡蓝色的大卡车上已经装了半车的积雪。
“嗨,王大爷,那不是黑虎那一群害人精吗?今个怎么学雷锋了?”边上一位中年人看到一位老人家买早点回来,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我也奇怪呢,今个吹得也是北风啊,怎么变天了。”老人摇了摇头,也是不理解怎么回事。
在马路不远处的一家餐馆内,靠着玻璃的一个卓子上坐着四男两女,六个人正在吃着热乎的早饭。
这北海的小吃绝对是全国有名,什么胡辣汤,肉夹馍,凉皮,包子味道非常的地道,五个人每人面前都有一碗热腾腾的胡辣汤和一盘刚出笼的肉包子,几人一边吃一边看着马路上忙碌的黑虎一群人,这几人正是王志和崔琰六人。
“王志,你不是说那个黑虎的腿受不得严寒吗?如今让他在冰天雪地里干活,到时候难道不会影响治疗?”
崔琰吃完一个包子,喝了一口汤,看着外面黑虎光亮的光头疑惑的问道,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崔琰和王志几人也熟络了,也不王先生王先生的称呼了,而是直接称呼名字。
“呵呵。”
王志轻轻一笑,指着外面道:“别看这雪下得大,风吹的大…在外面只要真正的出力干活,反而不会感觉到寒冷,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是能够干的汗流浃背,反而对他有好处。
“哦!”
崔琰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昨天晚上他和王志一直聊天聊到瘙夜,对王志此时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直以来,崔琰都认为自己是很有医学天赋的,在同龄人中怎么说都算是佼佼者,可是和王志比起来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无论是对理论的掌握,还是治疗的经验…和王志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崔琰,真的打算以后就在这个小地方行医?”
王志试探的问道,通过半晚上的交流,王志也是越来越喜欢崔琰了,要不是他有着那一段神奇的奇遇,如今是怎么也不及崔琰的,想当年,他跟随扁鹊学医近十年也不过才达到崔琰现在的水平…他相信,以崔琰的天赋,要是跟在他身边…不出五年绝对又是中医界的一朵奇葩,甚至可以和谢国强几人叫板。
“哎!”
崔琰叹了口气道:“不在这里治病又能干什么,为人医者自当悬壶济世,救人于病患才是。”
“如今社会中医逐渐没落,难道你就不想为中医做点什么?”
王志反问道。
“螭!”
崔琰苦笑一声道:“我父亲当年医术比我不知道高明多少,也曾经想要将中医振兴起来,不过致死也没有完成心愿,到了我手里,我也曾天真的以为可以替父亲完成心愿,可是到真正的实施起来才知道多么的艰难。”
崔琰顿了顿…看着王志说道:“就拿这一次的事情来说吧,就是因为我治病救人效果好,收费低,结果就惹恼了对面的诊所,让黑虎来找我麻烦,安心治病救人尚且不容易…更别说其他什么理想和心愿了。”
崔琰说的这些,王志都了解,无论在什么时候,勾心斗角都是少不了的,人活在这世上,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利益纠葛和需求。
有人常说多么希望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就这平平淡淡四个字,说起来简单,但是能够真正平淡一生的却是没有一人。
树欲静而风不止,即便是你不招惹他人,别人也会找到你的头上,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工人,也整天为了柴米油盐生老病死而烦恼争吵,更别说更深层面的人了。
他王志要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周博然的欣赏,从而在一开始就和张培厚,林奇伟等人打好了关系,以他的性子,绝对在中心医院干不了半年就被别人赶出来了,更别说后面在中医学院当院长了。
虽然说这和他高超的医术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是其中却不乏运气的存在,要是没有周博然,王志或许就会在爷爷王益之的诊所帮忙,或许以后也会认识一些上层社会的权势人物,但是绝对不会这么快,也不会这么一帆风顺,耽误的时间和精力也会是数倍之多。
“我如今在江淮的中医学院当院长,希望培养出一些有真才实学的学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的目标和你是一样的,现在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我相信后面的路虽然艰难,但是只要窨心,总会实现的。”王志说道。
“什么?”听到王志这么说,崔琰顿时满脸不信的看着王志,这么年轻就能在中医学院当院长,这世界真的疯狂了吗?
崔琰惊骇的同时,看到王志边上依旧不苟言笑的包青痕,心中再一次肯定了王志是富家子弟的想法,没有深厚的背景,这么年轻,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成就的。
崔琰虽然是医生,但是对于一些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无论这江淮中医学院是公办院校还是私人院校,这么年轻能够成为校长都是不容易的。
“怎么样,考虑一下吧,你在这里治病救人,所救的人必定有限,对这偌大的华夏来说就像沧海一粟,只有多培养出一些医术精湛的中医精英,才能更好的将中医传播开来,这比你在这治病救人意义大的多。”王志劝解道。
“这¨”
崔琰有些犹豫了,他今年毕竟才二十七岁,还正是热血的年龄,自然不甘心一辈子就守着这个小医馆过一辈子可是要说立马就放下这个医馆,他可是有些犹豫,毕竟王志说的再好,前途依然是未知之数两人不过认识不到两天,就这么冒然决定,实在是有些草率了。
正在崔琰犹豫的时候,王志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诸葛然打来的,急忙接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诸葛然就急促的问道:“王老弟,你在哪儿呢,回江南了没有?”
“还没有呢,我现在在长平,您有什么事?”王志急忙问道,单听诸葛然的语气就知道必然有事。
“哈,你在长平?太好了,我也在长平你在哪我来找你?”诸葛然听说王志在长平,顿时语气轻松了不少。
“我没在长平市区,而是在长平的连山县您说个地方,我赶过来吧。”王志解释道。
“呀!你也在连山啊,这下可是太好了,你赶快来连山县医院,我等你。”诸葛然欣喜的说道。
“好的,我马上来。”
王志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对崔琰几人说道:“我有点事要去连山县医院一趟,你们继续吃吧。”
“一起去吧,我们也吃好了。”崔琰站起身来说道他听出来了,这估计是王志的朋友住院了,要他过去看看,对于王志的医术,崔琰现在可是好奇的很,自然不想错过机会。
崔琰要一起去其他几人自然没有意见,匆匆的结了帐,急忙向医院赶去。
几人所在的地方距离县医院不过十里多路,很快就赶到了,到了医院门口,王志发现诸葛然竟然在门口等着,在诸葛然身后还有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急忙大步走了过去。
“王老弟你可来了,这次可就靠你救命了。”诸葛然一见王志,就拉着王志的手说道。
跟在诸葛然身后的青年人,看到王志如此年轻,眼中不经意的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不过碍于诸葛然的面子,在身后没有吭声。
对于青年人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视,王志自然是看到了,不过这种情况他已经遇到好多次了,自然是没有在意,而是对诸葛然说道:“诸葛老师放心吧,我会尽力的,先进去看看吧。”
后面紧跟上来的崔琰,看到诸葛然就是一惊,心中再一次的惊讶了,这诸葛然崔琰是知道的,可是全国都有数的名人了,崔琰可没少在电视上看过诸葛然主持的讲坛节目,不曾想这诸葛然竟然和王志关系这么好。
连山医院很小,里面的环境也差的离谱,只有一座住院大楼和一个门诊大厅,住院大楼的墙壁上坑坑洼洼的,就是窗户也破碎不堪,门诊大厅竟然透着风,比外面还冷。
在走进医院的路上,诸葛然将青年人介绍给了王志,青年人名叫官秋白,是北海省隆化集团的总经理,官家的大公子。
提起官秋白或许没有多大的名声,但是提起官秋白的父亲官少阳在北海几乎是人人皆知。
官少阳准确的说应该算是台湾人,他的父亲当时是国民党的团级军官,战争失利后带着家眷到了台湾,之后却是退出了军旅转战商场,到最后打下了一片家业。
到了官少阳手里,他更是将原本的家业成数倍的扩大,创下了亿万家产,到改革开放后,官少阳重回老家,在北海建立了隆化集团,自己本身也定居在了老家长平。
这些年,官少阳逐渐将自己的大本营移回国内,隆化集团更是名声鹊起,就连王志这个江南人也听说过官少阳的名气。
诸葛然也是一次偶然认识的官少阳,和官少阳关系不错,这才在春节前来拜访,不曾想,官少阳昨个还好好的,一夜起来竟然突然病倒,只好急忙送到连山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