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阅读网 > 至尊杀手之极品少年:隐杀最新章节 > 第一卷 第一九〇节 一种相思

第一〇节 一种相思

    马托陡然间的一声大叫,将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雅涵也陡然间一愣。她也是武馆锻炼过的,有人伸手过来拿她手上的东西,先便是条件反射般的攥紧。扭头过去时,才看见家明站了她的身侧,将另外一杯水递过来。

    “喝这杯。”

    “呃……”虽然一时间还弄不清楚是什么事,但既然是家明说的话,她自然是习惯性的点头,与家明交换了杯子,喝了一口,才现家明将她的球杆也拿了过去,脸上露出了无害的笑容。

    “可以换人的吗,张老师你也打累了,这一局我替你。”

    就这样一个招呼也不打的突然冲出来,无缘无故地换走了雅涵手上的杯子,再加上马托那突然间的叫声,众人一时之间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一旁的林婉贞笑道:“代雅涵打吗,小弟弟你跟雅涵是什么关系呢?”

    家明耸了耸肩,回过头望着雅涵,雅涵迟疑了一下,随后笑道:“嗯,他是我弟弟,顾家明,家明,婉贞是我大学时的同学,我剑桥的时候她跟我很好的。”

    “婉贞姐你好。”家明像个标准的三好学生,笑着说道。众人一开始觉得张敬安只有雅涵一个女儿,哪里又弄出什么弟弟来,转念一想这样的大家宗族,表弟堂弟什么的自然少不了,只是看他跟雅涵说话时的亲昵态,显然与张敬安这一支特别亲近,一些人暗暗记住这个名字,说不定将来张家的财产就会落这些旁系的手上呢。

    介绍过了林婉贞,自然还有正用目光盯着家明手水杯的马托,互相打过了招呼之后。雅涵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望向家明手的杯子,随后转向一旁地马托。她平日里虽然参加这样的聚会不多,但也已经是见多了世面的人,见了马托闪烁的目光,家明的态,心里也就有了初步的推测。

    “那么……来吗?”

    若无其事地将被子放桌球台的边沿,家明的手指叮叮当当地敲打着玻璃杯。一面笑着望向马托,马托迟疑片刻,随后颇为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呵……当然……谁先开球?”

    “开球,你先开。”眼见马托走过来,家明顺手拿起那玻璃杯放到雅涵身边地一个小平台上,随后才挥了挥手,“等等,先说下。这个一般是有点彩头的,你们玩多少的?”

    “一……”

    “太少了。”未待他说完,家明已经随口打断了他的话,随后拿出身上的钱包,“一块玩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雅涵姐,你说玩多少比较好……呃,伤脑筋呐,我身上也没带多少钱。雅涵姐,你能借我点吗?”

    一段话叽叽呱呱如同炒豆子一样说出来,马托甚至都没有说话的余地。雅涵此时望望身边的玻璃杯,再望望说话的家明,神情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待到家明叫她,方才反应过来。伸手打开手袋:“呃……你要多少?”

    众人地注视下,家明笑了起来:“有多少要多少。”

    包括雅涵内,所有人都楞住了,随后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雅涵是张敬安独女,而众所周知,张敬安对于这个女儿放得极宽,圣心学院当老师不过是她的专业和爱好,假如算上她背后的实力。只要需要。眼前这个温和女子任何时刻都能够动用以亿计的资金。那么,有多少要多少算是什么概念。借钱又哪有这么借地。

    一块的彩头升到一千块一万块都还不算什么,假如不是自己赚的钱,顶多会被别人说比较纨绔而已,但眼前这个少年,显然是从一开始就针对马托,简直是要用这场桌球比赛将对方逼死——前提是他的桌球水平异常厉害。

    大家都不是傻瓜,此时都已经嗅出了空气那股不寻常地气氛,目光马托、雅涵以及那杯水三者之间打转,林婉贞本来已经想开口,但想到这里也闭了嘴——如果那杯水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也是他活该了——请人到家里来玩,然后给人下药,弄出某些事情来,一些有钱又没什么教养的年轻人之其实并不算罕见,但是这样的事情,要么你情我愿,大家都磕了药家里弄个乱交派对都没人会说话,要么就是被下药的家里无权无势,事后花一笔钱,就算打官司这边也不会怕,然而对雅涵做这种事情,就很难不令人联想到雅涵的家世上去……这个马托,脑袋被汽车轧了吗……

    虽然家里也是黑道出身,但对于这种事情,马托并非惯犯,被易华英说得一时冲动,然后被人揭穿,他本就有些慌了手脚,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见雅涵微微一愣之后,从手袋里拿出了一本支票簿,刷刷刷地上面写着数额,随后,比之前似乎加柔和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几年圣心学院的工资、外快,用掉了一些,还有一万多一点地样子……虽然帐号上也可以透支,不过……一万,好吗?”

    接过支票,家明笑着耸了耸肩:“马马虎虎啦。”随后,那张支票被直接扔了球台上,“你看,我借到钱了,如果不嫌少,我们开始。”

    一万。

    不会再有人认为这是一场友谊赛。

    马托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他当然可以拒绝,但问题于张家以后对自己的态。自己目前固然外地工作,小弟也外地上大学,可是父亲江海市混黑道,以张家的势力,如果因为这次的事情非要整他,以他们家累累的案底。那是绝对没什么路可以走的。

    诚如易华英所说,他之前接触雅涵,一来是因为雅涵的美貌与家世,当初剑桥地经历,二来则是为了与许默之间地过节,原本对雅涵的态也没有抱太大地希望,可是这希望方才易华英给了他:雅涵对他的态似乎比对许默还好,他有希望了。随后的一番分析,这希望似乎又陡然间落空,雅涵甚至可以为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哭一晚上,可以拒绝许默乃至其他所有人的约会和示爱,那么她对自己笑笑算是什么呢,重要地是,那笑容或许根本不是给自己的,或许她是这里看到了她喜欢的那个人——这一点两个人都想到了。但是都没有说出来。

    于是一瞬间,雅涵本人、她背后的庞大背景与势力,陡然间似乎又离自己远去。人害怕的不是失望,而是曾经有过希望——姑且不论易华英是否是为了他看许默不顺眼煽动,终的结果是。他的确被说得动心了,下药是小事,他听无数人说过见许多人做过,谁知到自己会这么不顺。

    问题于现该怎样解决。家里不是没钱,但要拿出一万对他来说还是有些肉痛。这场桌球他不是不能拒绝,而是不敢拒绝。这个孩子是代雅涵打球,雅涵拿出了一万,这是否代表,一向心软的雅涵有意将这件事情就此压下,只要自己打了这场球,无论输赢——自己赢了自然还得将钱还回去——此后都息事宁人。

    下意识地。他还是实话实说道:“我身上暂时没带这么多钱……”

    “没关系,我相信你地人品,赢了这些钱就拿走,输了写张欠条就好。”家明笑着拿出一枚硬币,“那么正面你开球,背面我开球,怎么样?”

    马托有些迟疑地望着雅涵那张看不出想法的脸,随后。方才与家明的两个表姐说过了话的易华英从后面走了过来。马托耳边说了几句话,马托咬了咬牙。终于点头:“开始。”

    这个男孩不怎么会打桌球,自己要赢他还是没问题的,先赢球,然后给雅涵认错请罪——支票当然不能要——暂时就只能这样了,还是说自己干脆输掉比较好。

    一番思考之后,他决定自己还是要先赢球,然后给雅涵认错比较有诚意。不过,事情地展,并没有给他太多选择的余地。

    掷硬币的结果是马托先开球。他曾经台球上下过很大的功夫,曾有过一杆打出十八分地记录,自信比职业选手也不是差很多。当然,第一杆谁都难以进球,一杆击出,白球红球边上轻轻一碰便停下,给家明留下一个没什么意义的开局。

    走到台边,家明跟着拿棍子碰了一下,红球稍微散了一点,但当然也没什么意义。

    按照这个样子,下一杆可以开始拿分了……马托心想着,将红球再敲散一点,然而白球依旧紧挨着红球,众人眼,可以一杆就进的球几乎没有。家明吸了口气,双手撑着球台,那儿看了足足半分钟有余,陡然间俯下了身子。

    一瞬间,砰的一声脆响球台上响起来,十五颗红球飞散开去,白球边的第一颗红球狠狠地撞上了第二颗,第二颗随后撞上球台边沿反弹回来,将第三颗撞出去,直接进袋。

    第一分。

    “运气真好,进一个了。”一旁的林婉贞笑道。

    没有过多的迟疑,家明走到球台另一侧,俯身,白球直奔分数高的黑色球而去,进袋,八分。这一个球算是直线,因此众人也就没有过多地惊奇,待到黑色球再拿出来摆好,家明顺手一杆,又一个红球进了袋。

    分。

    黑球第二次进袋时,马托的脸色开始变了,周围的人也开始露出惊奇的目光,多的人围了过来,包括一直舞厅和草地那边转悠的东方婉也走了过来,望着家明与球台,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从一开始自己邀他出来,到买衣服、舞会,不管干任何事情,他一直都没能给人多少的存感。混人群之,他实显得有些平凡,外表和气质上都毫无特殊之处,然而此时,这股气质已经完全改变了。

    目光盯着球台,精确地计算、俯身、击球,此时地家明仿佛已经全然变成了一名职业地台球选手,连带他身上那件平凡无奇地西装。此时也仿佛变得加挺拔起来,整个球台边的气氛,仅仅因为他一个人,变得格外凌厉。

    这个……就是素言姐教导后的结果么……

    红球、黑球、红球、黑球……斯诺克的规定是进一个红球、随后进任意一个彩球,而以进黑球的分数为高,算起来,如果一杆清台,高分是一四十七分。对于职业选手来说,一杆过分的次数是衡量实力的标准,而看家明此时地态,他显然就是有条不紊地朝一四十七分的这个目标前进,当黑球进到第次时。记分牌上已经有了四十八分,球台周围围满了人,挤不远处两位黄家的表姐瞪大了眼睛,俨然是看她们从未见过的外星人。

    四十分。

    五十分……

    五十七分……

    待到黑球第十次进了洞。拿到八十分时,家明终于有了第一次的失误,红球没有进,然而白球着红球,停了一个刁钻的角上。不过,一杆的高分数一四十七的斯诺克,除非接下来家明不断地犯规扣分,否则马托已经没有了任何赢地机会。

    吐了口气。家明向着满头大汗的马托抬了抬手:“轮到你了。”

    以家明方才表现出来的水平,犯规几乎不可能,于是接下来这一杆,马托没能将红球打进去。

    抱着球杆从旁边站起来,家明开始收尾。

    台球桌一旁,雅涵静静地看着,俨然失去了魂魄。

    没有人可以想象,她有多珍惜与家明之间的这段感情。

    冷战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见面也快两个月了。当初提出不再说话不再来往的是她,此后家明幸福快乐地与灵静与沙沙生活一起。她却一个人躲黑暗里让寂寞与痛苦啃噬着内心。

    学校用庞大地工作量将自己淹没,不代表就能真的忘记这些东西,超负荷的工作与每晚的失眠使得她七月初病情复了一次,她冷冰冰地医院里回想着去年家明他们将她送来医院时的情景,那是家明热心地帮她摆平了被逼婚的境况,他、灵静、沙沙也是每天每天的轮流来看她,那是他们是好朋友,现他们是花心男和可耻的情敌,他们三个人幸福快乐地过每一天,她却只能想着这些东西,然后心痛到哭出来……她还能怎么样……

    只能一直哭一直哭,一直一直不停地哭……

    病愈之后家里人不让她再管学校的任何事情,让她有了多的时间回忆,然后马托来了,对于这个剑桥还算照顾她的学长,她是感激地。当初一个人去剑桥等于是离家出走,没有家里人的支持,学校的这些本国同学帮过她很大的忙,并非是物质上的,多的还是精神上,所以她一直铭记着这些事。

    马托对她有意思,她或许能够察觉出来,但当然不可能直接就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那样也太臭美了,何况,有人每天每天的上门,她又不得不接待一下,晚上回忆、哭地时候也不敢哭得太厉害,免得被人看出了红眼圈,这一点上说起来,马托对她反而有些积极地意义——她毕竟是保守的女性,像那时直接校长面前说“我失恋了要请假”,此时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了。

    跟马托来舞会只是小事,竟然见到了家明,才是她几个月来地第一件大事。看到家明被东方婉挽着,她心怨恨到无以复加——那家伙又花心了,东方婉也被他勾搭上了——这情绪仿佛就是埋怨:你要花心第一个也该是我啊。这当然也只是想想。

    她不肯跟家明打招呼,幻想着一向有礼貌的家明过来主动说话——这种情绪简直就是饮鸩止渴——可没想到家明认为不该再来打搅她,就算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烧烤了半天,始终都不肯过去,她心幽怨增,与马托有说有笑半天。又想到一直以来都是单恋,心悲苦,恨恨地吃掉一只难吃的鸡翅膀,平复之后觉得自己简直要吐出来,去过厕所出来,见到家明坐长廊上吃东西,心就忍不住地要从那儿经过。

    她并非是那种只知道任性的女人,心强烈的道德感让她觉得不该再接近家明。因为无论如何都没有结果,可是两个多月眼泪的份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神使鬼差地走过去,两种心思身体里打架,一种让她回去,一种让她故作无意地遇见,还没分出胜负,便真地见到了。

    两个多月来。终于有了第一次的交谈,她表面上平静,心激动到无以复加,特别是家明主动澄清了与东方婉的关系后,原本的怨恨也就一扫而空了。然而这种快乐的情绪之,期待、痛苦、挣扎等各种思想纷至沓来,她不该来的,因为这个男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属于她。可明明知道不该来,她就是忍不住,即便忍不住,她也知道自己实不该来……

    然后马托跑来叫她打台球了,原本想说“我不去了”,但身体已经这个想法被确定之前站了起来,没办法,只能说拜拜。此后的时间里,她的心就好像被粗草绳绷紧地锯子来回的磨,那粗糙的感觉拉心,渐渐的痛、渐渐的出血,左右左右左……人仿佛被完全分割成了无数片。

    再然后,马托拿来了水,家明过来了,直到现……这场台球是为她而打。可她的心思根本不这里。望着家明她也不知道自己心想写什么,时而想到身边的这杯水。水里有东西,是马托放的,他太可恶——所以她直接拿了一万出来——当然,假如家明说“有多少借多少”不是针对马托,她有可能立刻打电话给老爸让他调几千万。

    可是时而又想,或许她得感谢马托地这杯水呢,如果不是他,家明怎么又会过来。她想起家明之前的事情,他曾经为了灵静打架、为了沙沙打篮球,曾经平安夜上为了灵静而唱歌,当初还期望着他们三个只是朋友,现想来,他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都没为自己做过。不过现他也有为自己打桌球了,她耳听着分数,听着众人的惊讶,看着家明专注的姿态,这一刻忽然觉得,他似乎就是自己地,没有灵静也没有沙沙……

    她这样看着,想着,思绪时而跳到这里,时而又跳开,终,还是无比的悲苦从心涌出来,眼眶渐渐的湿了,眼看着便是忍不住的泪水,她吸了吸鼻子,转头望向一旁地玻璃杯,伸出手去推了一下,那玻璃杯翻倒下去,水花溅开,杯子被砸得粉碎,家明的目光瞥了过来,她一扭头,分开了人群跑出去,好人们都看着家明,却没有看到她哭。

    “抱歉,让一下,我要去洗手间,抱歉,让一下……”

    她这样说着,渐渐挤出人群,球台上还剩下后的几个彩球,家明抱着球杆,面无表情地停了下来,望着那堆碎片,也不知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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