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节 伯爵
前一刻还是风平浪静，然而下一刻，惊人的杀气却是陡然出现，所有人――甚至连天雨正则的后颈都忍不住收缩紧绷，淡淡的叹息声出那棕大汉的背后，下一刻，只听那棕大汉大喝一声，屈身，往后方挥拳，双腿却一瞬间离开了地面，有人将他拦腰撞了出去。
如果按照大多数的训练，遇上有人背后的情况，好的应对方法，是身体朝着前方猛扑，而不是仓促间向后攻击。然而或许是仗着身体的强悍，这样的时刻，他直接选择了转身重拳，而他前方的两名同伴，也叫声乍起时，同时对天雨正则展开了进攻，不过，第一招才刚刚接触，棕大汉的身躯，已经从他们的身边直接飞了过去。
一如他方才进来的方式，是仗着巨大的身体，如同战车一般将开门人直接撞飞了墙上，眼前仿似当时的重演，只是这一次，是棕大汉的双腿凌空，以惊人的速，照着头的墙壁撞了过去。而他身前将他拦腰抱起的那道身影，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干净、利落，没有理会棕大汉挥空的那一记拳头，刷的一下，便越过了天雨正则的身侧，将要撞上后方的墙。那棕大汉却也这一瞬间把握住一点平衡，双腿向后一蹬，吱的滑过地面，随后死死地抵了墙角上，双手手肘，已经狠狠朝身前这个子有些矮小的敌人砸了下去。
而后方，那瘦高个似乎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到，一记猛烈的侧身旋踢不是针对天雨正则，而是下意识地照着大汉身前的人影踢了过去，与此同时，天雨正则挡住黑色西装男的一记重拳，蓝色的光芒绽放而出。
前方是棕大汉猛烈砸下地双手手肘。后方是回旋而来的呼啸腿击，被夹两人间，个子相对来说显得矮小的人影乍然后撤。他方才推着棕大汉高达两米的魁梧身体炮弹一般的冲向墙壁，力量、惯性都大到了难以估量的程，然而此时却是乍然朝后方旋身跳出，那那瘦高个踢来一脚错身而过，也是同样的旋身、挥腿。
“咔”的一声，这瘦高个为脆弱地小腿被踢。整个身体旋转着飞了起来，那棕大汉手肘落空，原本就是双腿向后的姿势，整个身体眼看便要朝地板砸下去，目光之，已经旋身跳出的那道身影蓦地视野之放大，籍着挥腿的惯性，他朝侧面一个跨步。地板上铺就的瓷砖咔的一声粉碎，双拳以平行的姿势，照着他的胸口砸了过来。
轰――
整面墙壁都凹陷了进去。棕大汉地身体原本是向前方的地板砸下，然而被这看似无力的双拳一挥，此时几乎嵌进了洗手间的墙里。一口鲜血哇的喷出，正前方那道身影再次旋开，左拳一挥，打了失去平衡还未落地地瘦高个的后背脊柱上。随后，纵身一跃，让开了喷来的血柱，右腿膝盖，狠狠地从侧面撞棕大汉的头上。
瘦高个地身体飞了出去，砸一大堆洗手台的白瓷碎片当，四肢抽搐，棕大汉满口是血。那一记膝撞从侧面砸上他的脑袋，一时之间，却是全身上下都失去了力量，缓缓地瘫倒地，四肢微微地颤抖着。随着那边天雨正则双手如同指挥家一般的舞动了几下，蓝光消敛，洗手间里也静了下来。
时间很短，不过也两三秒的时间。被两人夹了间的少年看起来就如同弹球――或者说。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仅凭着几次身体的旋转。挥腿、出拳，将两人以巨大地力量直接抛飞了出去，流畅得难以言喻。天雨正则望望地上抽搐的两个人，目光再望向已经停下来的少年人，张开了嘴，却似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后“呼”地舒了一口气。他的身后，原本穿黑西装的男子此时仍旧站立着，身上的许多地方都已经结成了冰块，散出难以言喻的寒气，这也是他为擅长的异能：冻气。
“初级地不死异能，可以极大地加快自身伤势愈合速，可以忍痛，对于枪支之类的机械伤害可以降到低，适合地运用方法是跟人对射……”没有理会天雨正则那稍有些吃惊的目光，家明只是蹲下来抹了抹棕大汉的身上，“连把枪都不肯带，玩肉搏，这些人……真的是菜鸟的菜鸟了……”
“哇喔……”过得两秒，天雨正则似乎才反应过来，“你可真够快的……”
再厉害的异能者，也是以脑部控制全身，就算**回复再厉害，脑袋和脊椎受到的损伤恢复之前，基本上也只能任人宰割，家明那棕大汉的头上又踢了一脚，走到天雨正则旁边，往那兀自站立的黑色西装上头上挥出一拳，砰的一声，冰块碎裂，一颗人头就那样撞上墙壁，随后咕噜噜地掉地上：“好厉害的冻气……”
“夏天到的时候，可以开个冷饮店。”天雨正则一笑，左手五指一挥，只见蓝光闪过，从那头颅断裂处乍然喷出的鲜血空结成了一片血色的冰凌，鲜血结成的小冰珠一颗颗掉落地，晶莹剔透。
人既然死了，虽然许多地方被冻僵，但尸体眼看便要倒下，天雨正则顺手一带，让这具无头尸身靠了墙边。家明将那鲜血结成的冰凌折下一条：“冷饮店，卖这个吗？”
“如果我女朋友喜欢，也没什么不可以啊。”天雨正则笑着摊了摊手，随后面部却是微微抽搐一下，因为家明将那条血冰凌直接放进了嘴里，像是薯条一样地吃了下去，随后却是皱了皱眉头，问道：“身上带刀了没？”
天雨正则右手一晃，从衣袖滑出一把大约三十公分长的小太刀，随后却也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只医用的橡胶手套，扔过去给了家明：“你当心点，别破坏了标本的重要部分。”
“标本……脑子你能带回去吗？顶多是有选择性的切片？”熟练地戴上了手套，家明抽出了刀，回头问道。此时整个洗手间里人倒了一地，鲜血肆流，听两人的对话，倒有些像是成了手术室，以他们的修为，外面如果有人来，基本上可以听到，况且这些人早就立了维修的牌子，相信一时间也不会有什么人过来打搅。
天雨正则伸手指了指地上那颗被冰冻的脑袋：“我找个箱子，这颗已经冰冻的带回日本，剩余的给炎黄觉醒好了。”
“我可不想留活口。”
“我明白，待会我全都冰了拿刀砍下来。”
很难想象，这样的场所，被人商量着将身体的哪一部分切片该是怎样的情绪。只不过当家明握着刀走到那瘦高个的身前，这名脊柱都被一拳打得错位，却由于异能的缘故仍旧没有晕过去的男子就露出了极恐怖的神色，四肢剧烈抽搐，嘴上似乎想要喊出来，不过还没能等他出任何声音，家明已经直接卸掉了他的下巴，随后倒也没有作出太变态的事情，只是拿起他的手臂，用力划了一刀，随着血液的流出，不时用刀尖拨弄着伤口的肌肉。过了半分钟，他伸手替这人装好下巴，方才站起来。
“肉眼可以看见的恢复速，不过还是不够快，虽然某种程上成功了，但只是低级的改造者……”
天雨正则点了点头：“不过我们关心的，是这种技术到底能不能量产，你知道，如果配备军队上，挨个十几二十颗子弹都不死的军人，太可怕了……”
“我担心的，是以他们的水平根本不可能逃出幽暗天琴的实验室，这只能证明……他们间或许还有一两个很强大的……”
“问问他们。”天雨正则一笑，手指上漾起蓝色的光芒，那棕大汉的耳际按了几下，家明瘦高个的身边蹲下：“那么，坏消息是……我们还需要一个人拿来切片做实验，好消息是，我们需要一些资料，你看，那个大个子脑部机能已经被暂时停止了，我们决定将这个出卖同伴的机会让给你，你说怎么样？”
大约被切片做试验这种事情已经他们的心留下极大的阴影，绝对的实力之下，这瘦高个回答得，竟也相当干脆：“他他他他……他叫……伯爵……”
“伯爵？”
“我家以前养的哈巴狗也叫伯爵。”天雨正则说道。
“我们……不知道……他的……来历，有一天……突然出现……实验室……带我们出去，然后……带我们来这里……”
“其他人呢？现哪？”
“不……不知道，我们……吵架，分开了……伯爵他……从过来，就离开了……我们不知道他哪……”
脊柱错位的痛苦令得眼前的瘦高个面色铁青、肌肉纠结，口一面流着涎液，一面颤抖着说话，家明皱了皱眉：“那伯爵长什么样子？”
“我们……没看见……他带着面具……穿黑斗篷。”瘦高个剧烈喘息着，“我们只知道，他很矮……”
蓦地，一片白瓷碎片家明手里被捏成了粉末，他陡然间愣住了。
“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