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节 启程
东方婉离开之后，灵静从沙上起来，一边用皮箍拢起脑后的头，一边走向厨房：“去巴黎？家明你怎么突然想着去那？”
“是啊，巴黎……好浪漫哦。”沙沙从里屋探出头来，她此时正趴床上，露出一个笑脸，“那里的女孩子都很开放。”
“咳……你们想去吗？如果想去，那我们就跟东方婉一块好了。”
“也好。”灵静端了洗脸水，笑着从厨房出来，“正好一块过去，免得寒假里沙沙又是乱七八糟的不回家……”
“我哪里有乱七八糟了，可社团……不，公司的事情的确很多啊，要过年了呢，我不太想去……”沙沙床上嘟囔着，看得出来，她此时心也有些挣扎，和家明灵静三个人去巴黎旅游这种事情，对她来说的确有着莫大的诱惑力。
家明笑了笑：“其实……这次的事情跟沙沙你也有些关系，不过，去不去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得到情报，那个人巴黎。”
沙沙愣了一愣，随后砰的一下翻转身子躺回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灵静轻抚着鬓角的散，眨了眨眼睛：“柳士杰？”
“唔，他巴黎策划一笔大案子，我想我可以过去给他一个惊喜。”
距离柳正的去世已经有半年，这段时间里，沙沙没有刻意地提起柳士杰，或许也是明白，已经逃了出去的人，警方找不到，自己这边也是没有办法。她将心思放沙竹帮的禁毒事业上，当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家明也大概明白。已经是时候将这件事划下一个终点，当做完该做的事情，制裁完该负责的人，沙沙或者就能够从柳正的这团阴影走出来，沙竹帮也好，毒品也好，曾经柳正世的时候她不希望与这些扯上关系，今后家明和灵静自然也不希望这就是她地未来。
房间里沉默下来。灵静不再说一起去的话，家明也等待着她的回答，过得片刻，沙沙床上滚动几下：“我不去了，家明你去……随便……灵静你也过去法国玩玩。”
“那我也不去了。”灵静拧干了毛巾递给家明，“那待会打个电话给小婉，家明，你跟她们一块去怎么样？会影响巴黎的事情吗？”
“事情倒是简单。没什么影响，但我又不是过去旅游的……”
“人家那么诚心过来请你了，你明明要去，却非得自己走，那她也会不高兴的嘛。小婉那个人对谁都热心……”灵静说着，拿眼睛瞥他，“哇喔，好像对你特别热心一点。她不会对你有意思？”
“这个就难说了。”正洗脸的家明放下毛巾，若有所思，“你也知道的，只要跟我相处久了地人，多半都会现我的内美，很难有不被我吸引的女孩子啊……”
“切——”灵静与里屋的沙沙同时一笑，一个枕头被沙沙从房间里砸了出来。家明扔下毛巾，冲着卧室走了进去：“找碴是！小样。今天保护费交了没有！别躲了，说的就是你，被子里没穿衣服的那个！”
清晨，房间里轰隆隆地传出一片打闹的声响……
天气变冷、再变冷的时候，圣心学院也终于迎来了它地期末考试，与一般学校往往会到过小年之前才放假的习惯不同，圣心学院的寒假相对较长，这大约也是考虑到许多学生的家里往往会有大量应酬的缘故。过了腊八没几天。期末便已经结束。一群老师迅速地阅卷打分写评语，通知书一。放假了。
学生们放假了，例如雅涵这样地老师还有大量的善后工作要做，听他说起去巴黎的行程时，她露出了向往的神情：“真想一块过去玩啊，我都好久没去过欧洲了……要不然我请假也去好了……”她英国一个人生活了好几年，对于欧洲地气氛早已熟悉，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那边的万事通也不为过，这样缅怀了一下，又笑起来，“呵，说笑啦，你是过去办正事的，灵静她们都不去，我家里多找她们出去玩好了。不过……怎么每个冬天你都要出去做些轰动的事情啊？”
“这都是作者的安排。”
“什么？”
“嗯，我是说……我其实是圣诞老人。”
“嘁，圣诞过好久了。”两人此时坐房间里温暖的床上，正是温存完毕，雅涵抱着他的胸口慵懒地趴着，雪白的肩头露出被褥之外地空气，一笑之后，又盯紧了他的脸，“喂，不会是又有什么美女等着你过去救，等到你救完了，就又像对我一样去旅馆开个房间，吃干抹净了带回来藏着，快老实交代！”
“呃，这个嘛，认识的美女太多，而且好多都有这个可能啊，我现还不能确定是谁……想想啊，小红有这个可能，然后是小青，接着小花好像也有嫌疑……”
他掰着指头一本正经地数，雅涵笑着打他：“不管怎么样，好好玩啦，我知道你很厉害，帮柳叔报仇的事情肯定没问题，但也得多注意自己啊，如果又是子弹乱飞的，你再厉害也怕有意外的……我知道这些你都明白，可这种事，再唠叨也不嫌多……近又开始被那些人骚扰，有时候真想生个宝宝下来，其实当单亲妈妈也不错……”
雅涵有家有世，人长得漂亮又有气质，周围从来就不缺乏各种各样的追求者，以往她对大多数人都是冷漠对待，特别去年下半年跟家明冷战时，一张冰块脸就是吓跑了不少人，但从今年开始，心情开朗了，待人接物自然也有所改观，于是追求者们又渐渐多了起来。偏偏这些事情上。家明也不可能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法来帮忙。久经考验地雅涵应付起这些人来自然也有一套办法，但人数一多，也确实是有够烦地。
以男女朋友的标准来说，两人相处地时间并不算多，或许是对于灵静和沙沙总有些负疚感，雅涵对这种事情从无怨言，一旦能够一起便是开开心心，然而处于恋情之。谁不希望自己能够与爱人一起的时间久一些，光明正大一些，她说起想要个孩子，或许多还是为了许多时候地那种孤独感。对这样的话题，家明自然是没办法接下去，微微沉默一阵，雅涵道：“对了，你近还有头痛的毛病？去医院检查过了吗？”
“啊。前几天去检查了一次，不得了……”
“怎么了？”
“到医院照t，脑袋里照出两个字：白痴……而且是用甲骨写的……”
“……照t都能照得与众不同，真厉害。”
“是啊，厉害……啊——不要咬我。痛痛痛痛痛……”
柳正既然去世了，沙沙便算得上是孤儿，虽然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却不算有自己的家。一放假。便被叶爸叶妈拉去了武馆那边跟灵静一块住，以前家明常住的阁楼早已被扩建，如今布置一，成为了沙沙的专属房间，反正以前就常常将这边当成了自己的家，此时倒也没什么不适应地，温馨之余，处理沙竹帮的事物方面或许就有些不方便。只不过叶爸叶妈面前，她自然也不可能露出要用很多时间混黑色组织的意思来。
处于某些考虑，放假之后，薰选择了留江海，灵静的邀请下，这位显得安静美丽的日本少女也住进了武馆之，每日可以跟沙沙同进同出，她受的是日本的家庭教育。礼仪自然是极好的。叶爸叶妈眼，这位看起来无比静温和地少女自然也让他们迅速建立起了好感。只不过当家明从欧洲回来。想要武馆过夜的时候就只能睡沙了，而且时常还能从床脚、沙缝等莫名其妙的地方找出失踪的具来，这是薰这边跟着灵静她们一块写寒假作业的结果，当然，这是后话。
十号那天便开始下起了二〇〇〇年地第一场雪，约好旅行出的日子是第二天，好雪虽然大，飞机却没有停飞，早晨点起来，天还没有亮，只能看见灰蒙蒙的雪花一片，家明晚上是武馆这边的沙上休息，穿好衣服起来时，厨房地灯亮着，叶妈妈与灵静早以起床替他准备早餐，大概洗漱完毕，吃了点东西，他们路口叫了出租车，小车渐渐远离时，可以看见灵静后面挥手的身影。
点四十到达机场，依旧是灰蒙蒙的天，四周灯光将整个机场大厅笼罩一片温暖辉煌的气氛当，一下车，就看见穿着风衣的东方婉机场门口冲她挥舞着旗子，其余的同学大多已经到了，五十人的阵仗浩浩荡荡的，提着大个小个地箱子，男男女女机场大厅里兴高采烈地说话。
“怎么这个时候才到呢。”冲家明笑着瞪了一眼，看起来想要踢他，但脚才伸到半空，漂亮地转了个身子，用力拍手，“好了好了，差不多到齐了，点名集合，各位同学，雷迪斯俺的杰特们，咱们的法国浪漫之旅，开始了，那位帅哥，要跟女孩子献殷勤待会再说，先把毅婷放出来，谢谢，名单还她身上呢，你要帮她拿行李请自便，没人拦着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