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〇七节 小强快跑
轰然的巨响夹杂着刺耳的擦刮,广告牌大楼的墙面上拖出巨大的裂痕,拉紧的电缆出剧烈的响声,其一根砰的绷断了,天空飞舞而出,墙面的玻璃、装饰,各种物件缤纷如雨,轰然落地,原本挂那大楼墙上的一扇大广告牌被推了出去,先是崩断了大半,仅仅一根钢柱挂着,空晃动几下,终于掉了下来,砸烂了停路边的一辆汽车车顶,随后盖住了整个人行道,扬起漫天的尘埃整个路口弥漫开来。
黑色的桑塔纳呼啸而来!
“他妈的!”
应子丰所乘坐的小车之上,那驾驶员看着对方冲来的气势,猛然大骂了一声,踩足了油门,疯狂地转动方向盘。轰然一声巨响,桑塔纳的车头终于还是撞上了车尾,巨大的冲击力下,那小车原地犹如陀螺般的旋转了三四个大圈,桑塔纳也因此失去了控制,车尾一摆,砸上第三辆小车的车头,随后车身撞烂了道路旁边的栏杆,随后打横飞上了人行道,撞两辆已经停下的汽车上。
巨大的钢铁牌子街角大楼的身躯上划出一个带有弧线的巨大伤痕,被一楼某个大商场边沿挡住,停顿一下,终于以震撼所有人的气势轰然落地,砸扁了几辆汽车,周围是四散奔逃的人群,无数电缆斜斜的拉下来,像是玩线球结果将自己绑住的猫,或者是被桥上钢缆缠住了的哥斯拉。
大楼失去了外墙,上层工作室或者写字楼里的人们从边缘显出了慌乱的身影,白花花的纸片被大风吹起,从楼房里飘落而下,犹如电影《后天》里被龙卷风刮过的大厦……
整个场面,到得此时。方才安静一瞬,前方打横地那辆轿车未有受到方才撞击的影响,上面的几名特工第一时间打开车门,冲了下来,他们这时也顾不得闹市区,端着手上的枪便对撞人行道上的桑塔纳开始扫射,其一人从怀里拿出手雷,还没拉环。一个东西从空飞过了他的身边,准确的落入敞开的车门里。
那也是一颗手雷。
“散开——”
大喊声响起来,几个人朝着不同地方向冲了出去,随后,爆炸的火焰从车内汹涌而出,将那防弹的轿车大街上燃成一团火球。
两支手枪从桑塔纳的后方伸了出来,枪口喷出火舌。
一名方向没跑对,未有躲藏其它车后的特工胸口弹。爆炸的气浪飞了出去,另一个人躲车后仅仅露出了机枪的一截,子弹划过时,那支冲锋枪被打得直接飞了出去。过不多久,有一个人才刚刚举枪冒头。被一枪打爆了拿枪的手,鲜血淋淋。
火力压制。以家明此刻地状态,就算是源赖朝创强的时候,恐怕都得甘拜下风。
应子丰的那辆车停止了旋转。一群人被晃得头昏脑胀,应子丰的额角狠狠撞了防弹的玻璃上,鲜血从头上流出来,随后便被人拖着下了车,这车子是可以防弹,可防不了爆,现没有速,对方有手雷有火箭筒。自然是趁着他还没用地时候赶快逃跑。
三辆车上的人一块护着应子丰,顺着车辆的掩护朝另一边的一个大型超市跑过去,应子丰看见几辆警车正朝这边过来,本想提议汇合,但行动组地组长只是看了一眼:“人太少了,拦不住的。”拉着他就跑。
一边跑,一边往家明那边扔过去几颗手雷,甚至也顺手引爆了自己的两辆车。让火焰干扰对方的视线。一路冲进超市。道路上又已经倒下了四名特工,家明看着那群逃跑的人影。提着枪,从人行横道跟着走过去,口喃喃说着:“跑啊……跑啊……跑啊……看你能跑到哪里去……”耳听着警笛声朝这边过来,他直接抬起手,前方那辆警车的挡风玻璃陡然变成了雪花,驾驶座喷出鲜血,砰的一下,转向的警车撞了侧面倾倒地铁柱上,接着又是一辆,后方的一辆来不及躲避,轰的声音酿出连环的车祸,再后方的,已经不敢过来了。
同一时刻,距离这边算不上太远的道路上,方之天坐他的加长型轿车,与东方路以及其余两人一起看着车载电视里的画面。十字路口生地一系列事情,这边如同直播般地重现过来,很幸运的,属于叶莲小组地一名成员正好附近,于是将这一切都拍摄了过来。
“我的天哪……”
倒塌的巨型广告牌,剥落的大楼,奔走的行人,压扁的车辆,爆炸的现场,鲜血与死亡混成一片的景象,即便早已知道家明与简素言实为一体的事情,大概也猜测过家明的实力,但此刻,却依旧难掩心的战栗感觉,无论他怎样去想,都想不到家明居然会把事情弄到这种程。
“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份上……他要把事情闹大,已经豁出去了……”
方之天喃喃地说着,顿了一顿,深深地皱起眉头,狠狠地咬紧了牙关:“我现真想亲手杀了应子丰……”
东方路扭头看他:“方叔叔?”
方之天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裴罗嘉的那件事情之后,无论当事人怎么想,外人都会把顾家明或者简素言当成确确实实的我们的人,这本来是可以利用的威慑力,但这件事情闹大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决裂了……应子丰……这件事我也有些想错了,他一向有分寸,为什么突然动这么大的气……”
有些话方之天没有说出来,但东方路心也清楚明白地知道,炎黄觉醒内部情况复杂,目前来说,方、应两系一直都有斗争。只不过之前由于裴罗嘉的压力,这种矛盾一直被压低点上,但御守沧骤然死去,虽然目前这死讯还没有得到分之的证实,但外患之后,内部斗争自然要做好准备,无论如何,这个时候突然现应子丰做错了事情有可能惹怒顾家明。他自然就会因此考虑到自己身上。
无论如何,都算得上是一次打击应海生的好机会。
如果还跟裴罗嘉交战的时候,为了防止内耗,方之天肯定会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跟应海生商量,然后制止应子丰地行动,由上而下地将事情一次性抹平,家明回来就算生气,但毕竟过去了。这事情也比较好交待,或者连续给沙竹帮几个好处都无所谓,你生气归生气,好处却已经接了。事情放自己身上,肯定也是这样做。原本没有错。
问题于,谁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让家明的性格突然这么暴戾,如同火药库一般。还未反应过来,就突然以所有人都完全想象不到的暴力方式爆了。
有些事情并不简单,对于炎黄觉醒来说,应海生此时偏偏还不能死,他可以死于跟方之天的政治斗争,却绝不能死于被人刺杀,否则就必将影响炎黄觉醒的根本。对于炎黄觉醒根系深厚的应家来说,并不是树倒猕猴散那么简单。各种政治关系盘根错节,他一旦非正常死去,接下来就必然是一场大规模的内耗。方之天虽然也会为了这种斗争使用各种手段,但他却无法坐视炎黄觉醒伤了元气,这也就是他愤怒及自责的理由了。
“不要让崔国华和叶莲地队伍参与战斗,先赶过去。”
想了一会儿,方之天说道。
“但是应家也有自己的力量,他们现已经赶过来了。以及警察、武警部队都往这边靠。应子丰好像还打了电话给他的那些黑色组织的朋友,这种局势下。再不插手,伤亡恐怕会持续增大,怕是会闹到无法收拾……”旁边的一个人说道。
方之天偏过了头,看着电视里那一片狼藉的十字路口:“我们插手就可以收拾吗?你看看现,这样的局势怎么收拾?江海市……比起裴罗嘉的基地如何?他一个人杀进去,不过几天就生龙活虎地回来,应子丰不知道他惹到了什么人,我们该清楚……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厉害地……”
他沉吟一会儿,叹了口气:“我们现是不敢插手啊,一旦双方流血,那就真的没有说话的余地了,先看看,我还不太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居劝解的机会多只有一次,先弄清楚,才有说话的可能,如果这之前应子丰被杀了,就算他倒霉了……”
枪声响起了超市里。
警铃呼啸,无数购物者惊叫着奔逃,随着家明跟进超市,几名警察也随着跟了进来,一边引导着顾客疏散,一边呼叫总部支援,事实上总部地支援早已路上,只不过江海市颇大,这支队伍要过来,总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超市颇大,大概清空了之后,就变得有些空空荡荡的,第二层上偶尔传来枪响,也有未来得及逃离、只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的顾客地尖叫。
人影空旷的空间里,家明走一个个的货架间,左手持枪,大腿边,右手抚摸着货架上的商品,这个超市他以前跟灵静、沙沙来过,就是前面不远的货架边,他们选了一只储钱罐。
一道人影无声地出现侧后方,家明手一抬,那人手上的枪被砰的打飞,随后脑袋爆开,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看了一眼,这是应子丰身边的一个人,估计是为了引开他,故意以身犯险。
“捉迷藏……”
喃喃地点点头,双眼之血丝弥漫,现出一片诡异地鲜红气息,家明揉了揉筋脉贲张的额头,前方是蔬果区,拿起一只苹果咬了一口,咀嚼一番。扔到旁边,走出几步,又撕下一只香蕉,三两口吃掉,香蕉皮扔了出去。
此同时,一名警察陡然从前方货柜后冲了出来,举枪,扣扳机。
砰——
滋——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子弹从家明头上擦了过去,警察那一步的落点正好踩家明扔出去的香蕉皮上,顿时失去了平衡,还未落地,被家明一脚踢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前方那运货的电梯微微响了一下,家明偏过头偏着头望了半晌,转身下楼。
半分钟前。三楼的办公室里,应子丰小声地说着电话。
“喂,你们……到了?没错没错,我们承明超市,你们……后门那边……”
电话是距离这边近地一位老大打过来的。为应家二公子办事哪能不用心,他第一时间便召集了所有人手,操上家伙往他原本说地方向过来,后方地街道被占地颇大的一片楼层挡住。虽然看那边混乱也猜是生了什么事,但现自然不重要。为了确定具体位置,他一个电话打过来,正好赶到超市后方。
“就超市里,你们快进来,那个家伙穿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留平头,超市人不多,你一看就知道。他想杀我,你们把这里炸掉都可以,算我地……”
这段话说完,他陡然挂掉电话,随后与身边的几个人乘着送货电梯下楼,只要能拖延时间,多少都行,只要能让其他增援的特工赶到。到时候就没问题了……
走电梯走下一楼。进入那片光线有些阴暗地货仓,家明径直朝后门走过去。也此时,那道大门陡然被人拉开,三四十名凶神恶煞的男子蜂拥而入,当先的那名老大看了家明几眼:“白衬衫、黑裤子……”手一挥,一帮人刷刷刷的抽出了武器,一色明晃晃的开山刀,“砍死他!”
家明偏着头看着这帮人,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抽搐。
十米……八米……米、五米,家明很干脆地抬起了手,砰的一枪,将前面冲得凶狠的那人直接打得倒飞了出去。
追出超市后门,一群特工维护着应子丰的声音正消失那边街道地转角,家明追过去,道路对面是一个巨大的菜市场,才刚刚踏出转角的位置,心警兆忽生,一步后退,狙击枪的子弹啪的墙角爆出了烟尘。
应家地特工小组也是接到了紧急的命令,这名狙击手是第一个赶到的,通讯器里与应子丰身边几名特工交流之后,道路斜对面一栋七层楼房顶上对家明作出了第一时间的阻拦。
几乎没有多少迟疑,日光下,家明直接冲了出去,楼顶上那狙击手瞬间调整了位置,将家明纳入瞄准器地心,正要扣动扳机,家明的手枪枪口也已经对准了楼顶的方向。一道亮光刷的闪过狙击手眼前,随后砰的一下,他旁边的水泥房沿陡然爆开,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一转身坐回了房沿内部,呼吸急促:“开什么玩笑……”
激射的水泥块将他的脸溅得生疼,这样地距离下,那人居然用手枪直接作出了狙击枪的效果,他的另一只手上拿的……是一面镜子,这太荒谬了……
虽然精确还有一定的误差,但基本上也是相差无几了。
菜市场鸡飞狗跳,应子丰被搀扶着走拥挤的人群里,额头上还流血,焦急之,大声叫着:“他们哪里!来接我们的人哪里!那个疯子就要追上来了!”
“过了市场,他们那边!”
“那还不快去。”大喊一声,应子丰推开前面的行人,一瘸一拐地跑起来。
超市一楼仓库。
幸存地警察们持着枪战战兢兢地过来,随后全都呆了那里,出现他们眼前地,是散布仓库各处的三十多具死尸,看得出来他们都不是什么善类,明晃晃地开山刀散落一地……
连续两次交火,家明躲过了对方的一次狙击,还了一枪,他以飞快的速冲过了马路,随后只冲进那栋楼房的大门的。
“妈的!”
心涌起不好的感觉,那狙击手几乎能清晰感受到死神正不断接近的步伐,绳往身上一系,他直接朝天台外跳了出去。
楼的位置蹬了一下,荡出去,飞快地放绳,到四楼的位置又是一蹬,放绳,身体晃过三楼窗口的那一瞬间,他的瞳孔之,一道身影陡然放大。
砰——
冲上三楼的家明撞颇了窗户,朝着他直扑而出,两道身影空交错一瞬,随后刀光一闪,那绳子断了,两个人直接摔向一楼上方的雨檐。一秒钟后,家明抽出带血的匕,站了起来,沿着长长的水泥屋檐往市场的方向跑,纵身一跃,直接上了市场的雨棚。前方的雨棚借口处,朝下方的人群跳了下去。
一名肉贩正砍肉,刀才举起,一道身影陡然从上方落他的案板上,心一惊,然而手已经收不回去,砰的一下,这一刀剁下去,那道身影已经出现三米外的人群里,飞快地消失他的视野当。
一辆出租车市场边停下,几个人护着应子丰冲进去,行动小组组长问道:“其他人呢。”
司机踩下油门:“还没赶到,事情紧急,我抢了辆车,先离开再说!”
车辆缓缓起步前行,应子丰放下了心,惊魂甫定地往座位上一躺,陡然间,一道人影,从侧前方的市场柱子后方冲了出来,他垮过一个摊位,跳起空。
耀眼的日光照射下来,随后被黑影掩盖。
砰——
像是爆炸般的雷霆巨响,那个人籍着空的冲势,出了简单的一拳,这一拳打了出租车的侧门上,随后,前后的挡风玻璃、车窗玻璃,随着这一拳的力量,轰然之碎成漫天碎屑。
整辆车,就像是要飞出去一般的剧烈摇荡了一下……
“你……还能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