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楠的归来,让周正玲心情大好。她是那种没有依靠就没有安全感的女人,丈夫也好,儿子也好,情人也好,家里必须得有个成年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什么都不干,对于周正玲来说也就像有了主心骨一般,更何况冯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呢?
第二天一早,周正玲早早的就起了床去菜市场买菜,见到市场有灌香肠的,原本没有心思准备年货的她,一口气就灌了五百块钱的,又买了腊肉、瓜子、核桃和糖果,原本还打算买的,发现已经拿不下了,而且身上的现金也花的差不多了,菜市场又不兴刷卡,于是就喊了一个民工三轮帮她运回家,到楼下时民工坐地起价,她因为心情好也没在乎,只是笑着骂了句:你这是想钱想的要疯啊。
那民工也不生气,反而说:“姐姐,这个快过年了,图个喜气嘛。”
把一大堆东西都搬进家,周沚玲也过来帮忙,问:“姐,买这么多东西啊。”
周正玲说:“过年啊,没办法。”说着付过了民工工钱,等民工走了,她又从包里找出一片药来递给周沚玲说:“刚才出去顺便买的,赶紧吃了,也不Zhīdào还来得及来不及。”
周沚玲说:“姐,我没病啊。”
周正玲皱眉说:“我Zhīdào你没病,这是毓婷,事后避孕用的。”
周沚玲脸一红说:“姐,我和他……没……”
周正玲倒也不勉强,就说:“没有你就别吃。”说着,随手把药扔到桌子上去了。
接下来她就开始收拾买来的东西,香肠腊肉要挂阳台,蔬菜鲜肉要放冰箱,虽然忙着,但是周正玲还是看到周沚玲趁她不注意,悄悄把药拿去吃了,于是心中暗骂道:“小骚猸子,到底还是干了,真是可惜了小楠一个好男人了,实在不行再回去找个算了。”
收拾妥当,就快到了中午,她和周沚玲下了一碗面吃,又开始准备饭菜,周沚玲又问:“姐,晚上做大餐啊。”
周正玲白了她一眼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小楠回来了,总得给他接个风嘛。”
周沚玲就过来帮忙,周正玲推了她一把说:“去去去,我现在可用不起你。”
周沚玲虽然被推开,但又厚着脸皮凑过来,周正玲这次没推开她。
姐妹俩收拾了一会儿,周正玲忽然想起还没约冯楠呢,就赶紧拿了手机给冯楠打电话。这个号码几个月来她打了无数次,可每次都打不通,唯一的收获是把号码烂记于胸了,但这次还Bùcuò,居然通了,就听冯楠说:“我的小妈啊,我才把电话领回来,你就打进来了。”
周正玲说:“要不怎么叫一个巧呢。废话少说,晚上回家吃饭。”
冯楠有点为难地说:“恐怕不行啊,这边同事晚上要给我搞个欢迎会,而且完了我还得到医院去,吴娟病了,需要人照顾。”
周正玲一愣,忙问:“吴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吧?”她原本和吴娟也不是很熟,但是因为前段时间冯楠老没消息,她常常打电话给吴娟问情况,因此也算熟起来了,听到她病了,当然也要问一问了。
冯楠说:“快好了,但是身边还离不开人,我也是昨晚回来才Zhīdào的。”
周正玲说:“那这样,你呀,还是回来吃晚饭,吃完了,我熬点鸡汤给她送去,顺便看看他,你呢就去和你的朋友一起喝酒,这不就两不耽误了吗?
冯楠想了一下说:“行,我大约六点半左右回来。”
周正玲见冯楠答应了,非常高兴,挂了电话就把周沚玲也支个团团转。忙到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又跟周沚玲说:“该收拾的都收拾了,你五点开始把饭做上,我现在出去泡个澡。”说着,拿了换洗衣服,哼着歌就走了。
周沚玲被留下,觉得待遇不公,但也没辙,于是也就在家烧了水,也周身上下洗了一回,洗着洗着自我欣赏了一下自己青春靓丽的胴体,也觉得前晚把自己交出去有点划不来,虽说自己在乡下就不是处女了,但多一个少一个也觉得不一样,而且她算是理解了什么叫天外有天。在乡下的时候,一个在县城上过高中,在南方打过工的小伙子就让他心动,觉得不以身相许就浑身跟蚂蚁爬一样的难受,但一进城遇到骑摩托车的黄毛,顿时觉得那个打工青年土的掉渣,原本以为机车黄毛就是最帅的人了,谁知又冒出个冯楠……不过严格的说这个不是冒出来的,是堂姐早就说Hǎode。早Zhīdào他这么帅,真不该前晚给了黄毛,这要是让冯楠Zhīdào了,恐怕就不要自己了,看来还得跟堂姐好好说说,能瞒就瞒一下吧。
洗了澡出来,周沚玲又开始吹头化妆,一不留神忘了时间,再看时针已经过了五点一刻,赶紧忙着去做饭,才到客厅,周正玲就开门回来了,见她化了一半妆的样子,就责备道:“你干嘛呢?还没做饭?”
周沚玲说:“马上马上。”
看着周沚玲的样子,周正玲Zhīdào这妮子对冯楠算是上心了,但同时心里也骂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骂归骂,两人还是一会儿厨房,一会儿化妆台的忙和,眼瞅着时间到了六点十分,周正玲就开始戴首饰,换衣服,并对周沚玲说:“你要换衣服赶紧,小楠当过兵,特别守时,六点半准到。”
慌的周沚玲也回里屋来换衣服,她毕竟进城时间不长,衣服不多,而且也确实没周正玲会打扮。只见周正玲外套黄色宽松家常服,里面却是一件鲜红的低胸彩棉保暖衣,冯楠送她的象牙项链,端端正正的挂在胸前的一抹雪白那儿,周沚玲看了赞叹不已,再看看自己,最新的一件是件高领毛衣,什么诱惑啥的,都出不来嘛,项链也不Zhīdào该怎么挂,而且明显冯楠是偏心的,堂姐的是象牙,自己的只不过是狮子牙……
周正玲看出来一点儿来,就过来帮她,说:“傻丫头,这个也可以挂在外头的。”
周正玲说的果然Bùcuò,时针刚指到六点半,外头就有人敲门了,周沚玲忙不迭地去开了门,果然是冯楠来了。
开门一照面,冯楠就赞道:“哈,真漂亮。”
周沚玲被这么一赞,脸上居然一热。这时周正玲过来接过冯楠脱下的外衣挂在衣帽钩上,责备周沚玲说:“你花痴啊,光会站着发愣,去把饭桌收拾出来。”
周沚玲这才去了。周正玲又对冯楠说:“赶紧坐吧,炖菜汤菜早就好了,炒几个蔬菜就行了。”
冯楠说:“都一家人了,随便就好。”
周正玲说:“给你接风,随便不得。”说着,让冯楠坐了,又打发周沚玲去厨房端菜,她又问:“有红酒,喝点吧。”
冯楠说:“行,喝点。”
于是周正玲又倒了酒,让冯楠先吃着,自己去厨房炒菜,还得随时呼唤着周沚玲,这个小花痴,一个不留神就跟冯楠在饭桌上聊起来了。
好容易备齐了菜,周正玲也上了桌,作为一家之主,她觉得还是要说几句话,于是就端起酒杯说:“今天不算过年,只是给小楠接风,顺便正式介绍小楠和沚玲认识,大家干杯。”
三人于是干了一杯,周沚玲对冯楠说:“楠哥,我今天戴的你送的项链耶。”
冯楠其实一进门就看见了,就说:“和你挺配的。”
周正玲则在一旁不说话,只是用手轻捻项链上最大的一颗象牙珠,不得不说,她的动作更有味道。冯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于是周正玲的目的达到了。
周沚玲见冯楠的目光被周正玲吸引过去了,有些不快,但也不敢说什么,于是就问:“楠哥,你不是去非洲了嘛,给我们讲讲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啊。”
冯楠笑着说:“没啥好讲的,我们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头,每天除了干活就是睡觉,外头什么样还真没见过,就是热,特别热。”
周沚玲觉得有些失望,正要再问几句,就听周正玲说:“沚玲,能说的,小楠会说的。不过今天既然大家都在,我就把话都先说明吧,小楠,我原本呢是打算把沚玲说给你做媳妇的,男大当婚嘛,沚玲是我堂妹,漂亮,本质也Bùcuò,就是一点不好,前天之前还是黄花闺女,现在就不敢保证了。”
周沚玲一见又提到这点上,忙怪嗔地说:“姐……”
“干嘛?”周正玲此时想起来还是一肚子气呢,就说:“敢做还怕我说啊,拦都拦不住。”
冯楠笑着劝道:“哎呀小妈,年轻人谈恋爱很正常嘛,又没说谁一定就是谁的。”
周正玲说:“反正啊,我现在就是介绍你们认识,小楠你要是处了觉得喜欢呢,咱们就往下说,其他的就不多谈了,来,咱们再喝一杯。”
三人于是又喝了一杯,聊了些闲话,一顿晚饭就这么过去了。
饭后,周正玲安排周沚玲收拾,她拿了个保温桶,弄了些鸡汤和冯楠一起出了门,打算去医院看看吴娟。
路上,冯楠笑着对周正玲说:“小妈,我几个月没回来,你怎么就弄一媳妇给我啊。”
周正玲说:“你别提这个啊,一提我就是气,你早一天回来不行?好端端一个黄花闺女,便宜个飞车党了。还好你还算有魅力,小妮子现在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冯楠说:“你这叫怎么说话呢,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这世界,谁也没注定了就是谁的,而且我说了你别生气啊小妈。”
周正玲说:“你说,我不生气。”
冯楠说:“你妹儿前天才和黄毛那个了,一看见我就移情别恋,说实话,这种性格,放家里我不放心,以后我出差的时间Kěnéng会很多的。”
周正玲听了不说话。冯楠等了几秒钟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就问:“小妈?生气了?我随便说说的,你别忘心里去。”
周正玲说:“我没生气,我在想你的话,真是有道理呢,这变的也太快了,简直就是水性杨花嘛,行,这个媳妇咱不要了,明儿我就赶她回乡下去。”
冯楠笑道:“也不至于哈,毕竟是亲戚嘛。”
两人一路聊着,到了医院,冯楠把周正玲带到吴娟病房,和吴娟又聊了几句,又叮嘱了护工几句,这才离开医院,去蓝月亮和韦浩文聚会去了。